“我沒病。”我看向吳用,“要我和你說多少遍,我沒病?我砸你病房,是因為你做事太過分!你不覺得你很過分?”
吳用沒說話,看向我的目光赤祼祼的寫著:方小冉,你病的不清。
我應該生氣的,可情緒怎麼也提不起來。看了他一會,我深吸一口氣,換另一種方式說服他,“吳用,我有病的事,你告訴餘揚了嗎?”
吳用搖頭。
“那好,我問你,如果我有病,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任一個有病的女人在他身邊,是在害他。”
吳用微微傾下身,道,“你的病不重,只要你配合,很快就能痊癒。還有,我不會害餘揚,在我有生之年,都不會。”
定定看了吳用一會,我心中有些瞭然。
吳用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在幫餘揚正式回到展氏。在這個大前提下,所有小瑕疵都可以忽律不計。
比如,我有病。可那又有什麼關係,餘揚女人多到數不清,轉眼就會忘了。
而且,我在他眼中,別有作用。
“吳用,臥底的那個人非我不可?”我問,“所以你才死攥不放,一定要治好我的病?”
“不是非你不可。”
“那是為什麼?”我手微微攥起,心往下沉了沉,“你還想讓我為你做什麼?”比去臥底還重要的事?那難度係數豈不是……
“方小冉,在你的世界觀裡,一切事都是可以論斤論兩拿來交易的?”
我看他,動動嘴唇沒說話。
不然呢,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會在毫無所取的情況下對另一個人好?
吳用看著我搖搖頭,眼中滿是憐憫,“你還剩下什麼……”
把我放到床頭櫃上,他轉身往門口走,輕嘆一聲,“我也是閒的……”
門一開一合,走了。
我拿起看了眼,上面有江澤一條簡訊,問我怎麼樣了。還有馮佳兩個電話,魏明山一個電話。
把放到一邊,我放緩呼吸,繼續盯著天花板看。
思想放空時,郝助理進來,帶了個五十歲左右的阿姨來。說在未來幾天裡,這位趙阿姨會照顧我起居,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和她說。
郝助理走後,趙阿姨忙活起來。
酒店式病房,帶廚房。她輕手輕腳的出進幾次後,從裡面飄來淡淡的粥香。
我合上眼睛迷糊一會兒,再睜眼時,趙阿姨端上來一份白粥兩樣精緻小菜。用過飯半個小時,她又端出切好的果盤……
含著一塊甜甜的蘋果,我抿起唇笑了。
趙阿姨看我笑,也笑了,“方小姐,想到什麼了這麼開心。”
“被包養的感覺挺好的。”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連個水果都不用自己洗。
趙阿姨拍拍手站起來,收起水果刀哈哈笑著往廚房去了,“方小姐,你太瘦了,得好好補補。夜宵你想吃點什麼?”
我吃吃睡睡了兩天,第三天開始不再輸液而是改吃口服藥。從那天開始,嗜睡的情況減輕,楊醫生也允許我到外面的小花園裡轉轉。
醫院的小花園很精緻,維納斯雕像旁的花池裡,怒放著應季的菊花。幾隻蜜蜂翻飛在花蕊間,吸香吞蜜。
我倚靠在長椅上,看著那幾只勤勞的蜜蜂發呆。思想放空,目光不知落到合處時,身邊傳來一聲輕咳。
我眨眨眼,撥出一口氣,盯著一隻蜜蜂繼續看。
“咳,咳。”咳聲再次傳來。
剛才那聲咳或許是真的,這兩聲咳,明顯是在“說話”了。
我左右看看,見身邊沒人,向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在我右前方五米的地方,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頭髮梳的光亮,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