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顯得有些猙獰,他一言不發地瞪著傲慢,帶著被背叛的受傷和心酸。
“請務必相信本人,如果有需要的話,在下可以請阿斯蒙蒂斯少爺或是貝露賽布布少爺來作證,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
“為什麼……”貝希莫斯打斷了傲慢的話,聲音沙啞顫抖。
“為什麼你們都要包庇那個男人?!”
貝希莫斯的眼中盛滿淚水,少年倔強地不讓它流下。他像只受傷的野貓,被踩了尾巴般尖叫:“明明他是罪魁禍首啊!明明就是他!他都承認了,那個混帳、那個混帳他親口對我說的:聶駁古殺死了愛莎——!殺死了殺死了殺死了——!他殺了我媽媽啊——!”
無視少年接近斯底裡的吼叫,傲慢溫文爾雅地笑著。
“那是因為,”整個空間的雜音寂滅了,執事的聲音在這片寂靜中清晰無比:“他可是我們最重要的父啊。”
貝希莫斯愣愣地看著傲慢,那溫柔宛如念著情人的話語讓貝希莫斯整個人都慌亂了。明明執事一如既往地看著他,貝希莫斯卻覺得對方像是在透過他看向另一個不在此空間的人,那個最心愛的人。
心開始絞痛。怎麼辦,怎麼辦呢?貝希莫斯很清楚,就要失去眼前的執事了。他開始慌張,腦中亂成一團:快、快做些什麼啊!做些什麼留下留下眼前的人啊——
貝希莫斯明知道這是錯誤的時間和地點,但他還是不顧一切地說出來了,將埋在心底的眷念說出來了。
“路西法……我喜歡你……所以看著我啊,站在我這一邊好不好……”
少年明明已經顫抖羞澀得無以復加,卻執拗地直視傲慢。
永遠也無法從執事眯起的眼得知他真實的情感,只能看到執事嘴角那越發迷人的弧度。
“這是在下的榮幸。”
“……”貝希莫斯睜大雙眼,看著金髮執事一如既往地禮貌和客氣,卻不應……用在這種場合。少年執拗地仰著頭,偏執地問:“那你呢?告訴我你的想法。”
“沒有想法。”傲慢嘆息著,將眼鏡取下擦拭著,聲音溫柔依舊:“讓你來說,你會在意螻蟻的想法麼?”
貝希莫斯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剛剛那種無禮到極致的話真的是眼前擦拭著眼鏡的斯文青年說的嗎?
“對於我來說,整個世界都是塵埃。所有的人只不過是生活在這塵埃中的螻蟻——當然,除了我。知道我為什麼選擇成為執事嗎?因為我必須學會、強制自己去‘尊重’你們。”傲慢挑起眼睫,對著呆掉的貝希莫斯露出藐視一切的殘暴笑容:“我不討厭你,也不喜歡你,因為我根本不在乎你。”
無視少年顫抖的身子,傲慢繼續播撒著絕望和惡意。
“對了,我還要請你幫一個小忙。父親大人因為你而越發自責和自閉了,雖然我認為這樣很不錯,但是‘那位’卻拒絕了我的提議,所以我只能補救一下。”傲慢將眼鏡戴回去,紳士地拉起貝希莫斯的手:“來,請你去開導一下父親大人,安慰一下他吧。”
那是不容置疑的口氣,或者說根本不在乎貝希莫斯想法的命令態度。
“請你使父親大人愉悅吧。”
好殘忍……
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呢?
“不——!!!”
貝希莫斯閉上眼睛,淚水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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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希莫斯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他待在一個滿是鏡子的房間。
少年無神的眼掃視了一番房間,鏡中無數個他在機械地轉動著脖子。貝希莫斯抱著膝蓋縮起身子,將頭埋在臂彎,不願看到自己狼狽到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