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靖掀掉頭上的斗笠,脫下身上的白袍,小心貼好,雙手畢恭畢敬地捧著。 跟在狼睿的身後,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感慨,當初的那個小倔種竟然成長如斯,有勇有謀,不費一兵一卒,算無遺策,將黑石城中所有人都算計了。 當初過來時,他將黑石城的情況告訴了狼睿,狼睿將計就計,利用黑石城中土著奴隸主的貪婪和無知,將駐紮在外的黑甲軍攜帶大量物資和奴隸,想收回黑荊城的訊息透給了這些奴隸主,果不其然,這群奴隸主開始密謀,討論如何拿下這批物資。 隨後狼睿又派人去城中散佈訊息,說蘭若城的部隊在森林中埋伏了黑甲軍,搶走了奴隸,黑甲軍攜帶著大批物資敗逃。 狼雨早就得到訊息知道貧民窟有人有小心思,正好捉住這一點,緊接著就在城中散佈另一個訊息,貧民窟中有人想反了奴隸主。 奴隸主們既想要黑甲軍的物資,又想要壓下貧民窟想造反的獸人,狼雨繼續添柴加油,弄死了其中一個奴隸主,喬裝打扮成他,混在奴隸主中出主意,讓他們驅趕貧民窟的獸人去襲擊黑甲軍。 即使黑甲軍有人逃走了,以後查起來,也是這些賤民做的,跟奴隸主沒有關係。 這一計,正中奴隸主下懷,半夜大開城門,將貧民窟的獸人暴力驅趕出去,一路引導,貧民中有心思的獸人乾脆將計就計,順從著奴隸主的驅趕,也想混水摸魚。 沒人知道這裡面已經加入了第四方勢力,奴隸主和貧民中的領頭,一直以為他們只是相互算計,從沒有想到過,還有一個黃雀在後,坐收漁翁之利。 狼睿的心計得到了狼雨的認可,狼靖心情有些複雜,當初他真的不明白狼雨為什麼不坐上族長之位,現在他明白了,這是獸神的旨意。 一顆寶石需要打磨才能發出耀眼的光芒,一個少年需要時間成長,才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領導者。 狼睿是那顆被時間和磨難打磨過的寶石,到了他發出耀眼光芒的時刻。 狼睿步行走遍這個城池的每一個角落,眼中的嫌棄相當明顯,相比起在建的華夏部落而言,這裡簡直像難民營。 髒水橫流,隨處可見大小便,人畜混居,帳篷東一個西一個,想紮在哪就紮在哪,沒有任何的規劃,城牆矮得他的獸形,輕輕一躍就能跳進來。 要不是這是獸神遺棄之地的咽喉要塞,狼睿真的一點也不想要這個地方。 這裡完全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必須推倒了重建。 “族長,人員全部集中到城門前的空地上了,那個......” “有話直說。” “他們大部分都帶傷還有人感染了瘟疫。” “藥丸兌水,讓他們每個人喝一碗,還有行動力的人嗎?” “有,有幾個。” 狼睿很快就見到了這位僅存有行動力的人,穿著一身尚算乾淨的黃麻長袍,黑色的頭髮齊腰,一條同色系的帶子系在腰間,掐出一把好腰,臂部繃起個明顯的弧度,娉婷立在躺平的一群人中,特別顯眼,臉上一片青腫,看不出原樣。 手上抱著一個包袱,包裡傳出好幾聲不同的喵喵叫。 狼睿:“你是什麼人?” 貓非跪下行禮,“貓非拜見大人。” 因為貓白的原因,狼睿對貓族人多了幾分好感,加上眼前這位跟他的伴侶的髮色一樣,讓他的好感更多了幾分。 貓非特地梳洗過,被撕破的長袍也特地拿帶子繫上了,他不知道這群穿著黑甲的獸人屬於哪方勢力,這些人全城搜查,不放過任何一個獸人,他不敢堵,只能把藏起來的小貓找出來,一起帶上。 總好過,被這群人搜出來,不知帶去哪裡要強。 眼前的雄性全身籠罩在黑甲中,與其他人不同,這位明顯氣勢更為強大,尤其那雙漂亮的眼睛,瞳孔深藍,比他見過最漂亮的藍寶石還要純粹,那人看過來時,鋒利的眼神令人無所遁形。 貓非目光微凝,升騰起的心思,瞬間滅了,他看人很準,知道眼前這位雄性跟以往他見過的人都不同,他以前無往不利的辦法,可能行不通。 狼睿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包袱上,“那是什麼?” 貓非緊了緊手中的包袱,“這是我的幼崽,大人他們還不能化形,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