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雨曾提到過狩獵隊副隊長在大家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曾阻撓過他們回援。
最終阻撓不了,假惺惺跟著回援,趕到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而最終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狼雨,一派是狼戰為首狼錦為鋪,最終狼雨落敗,被送給了蘭若城。
喬欣在涼西城看到了曾經的銀月狼族狩獵隊副隊長與獸神殿的人為伍,不管狼雨的話裡有多少水分,至少狼錦坐實了,是叛徒。
狼睿不敢在這裡待下去,狼族獸人的嗅覺比常人更為靈敏,狼錦能當上副隊長,絕對是有真材實料的。
他爬進了那間散發著濃郁藥湯味的房間,隱入火把照不到的黑暗中。
喬欣打量這座房間,靠近那張用整塊白玉雕成的床前,轉著四個低矮的火盆,上面散發出柴火燃燒的劈啪聲,床的四周用白色的獸皮圍著,看不清裡面躺著的人,只有耳邊能聽到輕微到虛無的呼吸聲。
如果不是喬欣耳力驚人,還真以為這房間內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
除了那張床,周圍還放著許多精緻的裝飾品,就連白象族的象牙雕都看到了五個,不過更多的是一些很邪惡的東西,比如一些人類的頭骨,還有各種骨頭做成的裝飾品。
喬欣閱骨無數,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人類的骸骨各個部落組成的。
一陣反胃感油然而生。
床上這個傢伙聽說只有十五六歲,為什麼喜好這麼一言難盡。
狼錦端著藥湯,上樓梯的時候,在狼睿剛剛停留的地方頓了一下,抬頭望去,一無所有,這才緩緩拾階而上,來到二樓,撩開厚重的獸皮簾,走了進去。
來到床前,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彎腰把骨碗放到床頭桌子上,轉身把獸皮簾子,全部挽了起來,用獸皮帶束在四根玉柱上。
因此,喬欣也看清了床內的情況,厚毛白色獸皮中間躺著一個弧度很淺的身影,一頭白髮,乾枯沒有光澤,攤在獸皮上,看不出傷在哪裡,也看不清面容。
更不知道那雙眼睛是不是跟銀月狼族所有的族人般,藍色的帶有一圈銀白。
狼錦彎腰掖了掖根本不需要掖就已經蓋得很嚴實的獸皮被,床上的人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弱弱地呻吟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
“錦叔叔。”聲音虛弱,但年輕,甚至像沒有到變聲期的幼崽。
狼錦嗯了一聲,“怎麼又不乖乖喝藥?”
獅雲喘了半天,才吐出胸中的濁氣,“喝了也好不了。”那個刺殺他的人,明顯就是要他死,使用的是能傷到靈魂的巫器。
一旦靈魂受傷,根本無藥可醫,死,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大家都哄著他,說可以好,但他知道,他好不了了。
他恨,他怒,他怨,為什麼他們全部都只來對付他,就因為他最有潛力,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獅雲臉上一會猙獰,一會譏誚,神態癲狂,反倒因為激動,臉上有了一絲血色,看上去健康了不少。
狼錦皺眉,不贊同地捏了捏他的眉心,很快獅雲又恢復成了剛剛虛弱的樣子,“錦叔叔,抓到兇手了嗎?”
狼錦搖頭,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除了那四個競爭對手,沒有別人。
“雲,喝藥,不管如何,這藥能強健體魄,至少能讓你撐更長時間。”
狼錦端起已經快要沒了餘溫的藥,扶起獅雲,喂到他的嘴邊。
可惜獅雲已經沒有了吞嚥的力氣,狼錦圈住獅雲,手指按了下他的喉嚨,溫熱的藥湯順著大張的嘴,滑過喉嚨,悉數進入胃中。
他這才放開按在喉嚨中的手,把獅雲如同珍寶般放回床上,轉身找了張潔白的獸皮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褐色湯液。
這一幕看得喬欣和狼睿都輕擰眉心,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