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取名為‘陸弗祀’,究竟是意為‘不為聖賢,不必祭祀’?還是‘不為皇族,無需家祭’?
王棄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覺得自己看了皇族的笑話,但是下面丞相劉屈的回答卻是令他心神猛地一震。
“不可,不能再以這種激烈的手段來做事了……當年魏太子的事情已經令陛下對我猜忌甚重,若是再有皇子出事,恐怕陛下將會在長安官場掀起一場大風暴來。”
魏太子,說的就是王棄的父親陸居。
因為皇后為魏氏,所以在死後沒有任何封號、諡號的情況下就只能以‘魏太子’來稱謂……當真是可悲之極。
而王棄的心中則是漸漸地又被一股不知何時就早已經存在的怒火所填充……一夜之間家人盡喪,這種痛苦又如何能夠被忘記?
只是他為了能不讓他的大山叔擔心,而漸漸地將之都藏起來、遮掩起來了而已。
如今……他似乎看到了殺父仇人?
是了,阿姣姐就說過,當年就是這劉屈親自領兵與陸居惡戰了五天,也是他第一時間就將陸居定性成了反賊……
“呵……意外之喜。”王棄的表情冰冷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現在的心境已經對修行造成了影響。
其實要不是他的心境已經達到‘始悟’境界夠高,否則只是這段時間的心靈波動,就足以令他走火入魔了。
所以他必須要將這件事情給圓滿解決了,否則他的念頭不通達,恐怕修為都要停滯了!
他這個時候分外明確一件事情……要弄死這個丞相。
王棄全然不動聲色地繼續聽著他們密談,聽到他們隨後又談起了北方的戰事……
這時候竟然才知道,北方戰事不利竟然還存在著大將軍李光師故意拖延的因素!
因為他們已經預感到這或許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最後一次北伐,所以李光師想要繼續延長這場戰爭,從而為自己謀取更多的政治利益。
無數百姓家破人亡為代價供養了這場戰爭,最後竟然成為了廟堂之上權利博弈的犧牲品!
王棄心中有種淡淡的悲哀感覺,忽然間有些明白何為‘竊家者賊,竊國者侯’了。
聊到深夜,那丞相劉屈總算是要告辭離開。
王棄猶豫了一下,他原本是準備乘著夜色,給這陸貔來一下足以留下‘終生陰影’的痛苦回憶。
只是現在,他毫不猶豫地起身從另一側翻入了院子,然後從容地在巡邏的縫隙中穿過,一路翻出了這王府。
那劉屈如今吸引了王棄全部的注意力,讓他忍不住想要跟上去做些什麼。
趴在這書房屋頂上這麼長時間,他順便也已經將這王府內的佈局都給摸索清楚了。
隨後他來到了門口,正好追上了從那王府出來的車駕……城中宵禁對於這種權貴來說根本就是一紙費令,王棄注意到在這馬車行走的同時就已經有一四名侍衛先行行動了。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覺得就算跟著這丞相的馬車返回也不一定有能有什麼收穫,這丞相回府之後估計也就是睡了。
相比之下他更好奇這四個侍衛是去做什麼?
他悄然來到了屋頂,貼附在屋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四個侍衛的行動軌跡……然後他發現,這些侍衛竟然是去攔截那些巡夜緹騎的。
沒錯,負責長安夜間治安,執行宵禁令的正是歸屬於執金吾直接管轄的緹騎。
所以,哪怕是當朝宰相,至少也在明面上不敢違反宵禁令,為了避免麻煩提前安排人去驅趕緹騎……
這些侍衛是帶著丞相府令牌提前攔截緹騎的,而在沒有親眼遇到並且沒有鬧大的情況下,緹騎們當然也願意給丞相府一個面子不去追究。
王棄低頭琢磨了起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