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滿心搶先返回關中以執掌大局的盤算,怕是要變成自投羅網的愚計了!
正當獨孤信和趙貴有些一籌莫展的時候,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情況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趙永仁使人傳信,道是執掌禁軍的小司馬蔡佑與留守中外府的略陽公宇文覺突然爆發出比較嚴重的矛盾衝突,彼此之間爭執不下,宇文覺一怒之下直接解除了蔡佑的軍職,轉而以其兄長宇文毓暫領禁軍師旅。
這一情況真可謂是峰迴路轉,須知他們之所以遭受困境,就是因為皇帝出乎意料的被轉移到了同州來,而宇文毓又被軟禁中外府、使得獨孤信的許多心腹人事都難以排程轉動起來。如今宇文毓恢復了自由,並且又再次執掌大權,頓時便又將局面給盤活起來。
除了趙永仁之外,其他一些搭上線的同州城內時流們也透過各種渠道將這一情況傳遞出來。
這番衝突的起因是蔡佑向宇文覺爭取擔任先鋒、率領人馬先行東去奔救宜陽,而中外府司錄李植卻以師旅尚未聚齊而表示不宜輕出
,最終略陽公選擇支援李植,所以便解了蔡佑軍職。
當天傍晚,便有來自寧都公府的僕員前往朝坂莊園進行聯絡,訊息輾轉傳遞到獨孤信這裡來。之前遭到囚禁的經歷讓宇文毓對宇文覺這個手足兄弟和中外府留守諸員大失所望,故而希望憑著丈人獨孤信之力以擺脫這樣的處境。
如今趁著重新掌握軍權,宇文毓便使親信前來傳話,他打算挾持皇帝離開同州中外府,希望獨孤信能夠在外接應,待到雙方匯合之後,再一併奔赴長安去號召諸方勤王。
這一變數對於獨孤信而言真可謂是柳暗花明,本來已經非常不利的局面居然又別有轉機。而且宇文毓所提出的這一計劃也頗具可行性,因為同州這裡聚集的兵力之強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即便是有了重新掌權的宇文毓配合,他們也難以在極短時間內便透過武力戰鬥控制局面。
可若是將皇帝劫回長安,再向諸方傳令請援,那他們能夠進行的操作空間可就很大了。而且按照趙永仁之前所提供的同州軍事安排來看,宇文毓掌握了禁軍的指揮權之後的確是能很輕鬆的將皇帝給帶出中外府。
眼下唯一可憂就是宇文覺已經流露出對宇文毓的敵視與提防,如今即便是迫於無將可用而重新委以軍權,又會不會加以別的限制,從而給這一計劃帶來新的阻撓和變數?
“成大事者,豈可瞻前顧後!兒輩尚且敢於行險一搏,我又如何不可?”
獨孤信在沉吟一番後,口中便沉聲說道。
眼下的他頗感焦灼、急於破局,已經喪失了原本該有的理智與從容。起碼在有著山南道這一重要時局因素的情況下,他是完全不必要進行此類冒險的。
只不過從在宜陽前線一時計差、棄軍而走,他便方寸失據、變得得失心大熱起來,勢必要從這一次的動盪變故中透過自己的行為攫取一份屬於自己的收穫。而當回到關中後,所遭遇的種種困境阻撓看似是使他鬥志更加激發出來,但其實只不過是執念更深。
眼下的獨孤信已經有些偏執,在做出決定之後,他便又說道:“為免事生變數,我親率部伍前往同州城北以作接應。”
“這實在不可,大司馬何必如此犯險!”
此時就連之前對獨孤信有所鼓動的趙貴這會兒都看出了獨孤信狀態有些不妥,連忙發聲勸告道:“寧都公肯於舉義響應、扶君歸正自是大善,大司馬也應相信少輩有此智勇。與其兵臨城下犯險共事,不如且伏途中以作策應。於此東去沙苑萬壽宮,本是君王行苑,彼處匯合之後,縱有追兵擾我,也將因恐虛實未知而不敢追近,使我後路暢通!”
獨孤信聽到趙貴這一建議之後又沉吟一番,然後才點頭同意,旋即便又讓人將這一決定向城中宇文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