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薛遠之跟廉敬都是一臉的憤怒,同時,也為木香說的話,感到痛快。六皇子咄咄逼人,已不是一次兩次,在朝堂上,更是處處針對他們。
他與唐焱的性子截然相反,真不知道這二人怎能是一母所生。
唐焱跟唐鑫,被木香一句話堵的十分難堪。在木香進去之後,他將唐鑫拉到外面,找了一個無人之處,神色嚴厲的看著唐鑫,“你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兄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切莫義氣用事,無論你心裡有多麼恨她,多少討厭她,臉上都不會表現出來,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你日後如何為君!”
唐鑫心中也有氣,“她不過是個鄉野村姑,我是皇子,她憑什麼可以站在這裡頂撞我,今日彩雲已經不去學堂了,一定是她從中作梗,皇兄,今日你就幫我去襄王府下聘,我要跟彩雲定親,只要咱們能定下這門親事,你還怕日後她不肯幫我嗎?”
唐焱看著他倔強的神情,開始反思自己這些年對唐鑫的管教,是不是做的不夠,竟養出了他驕傲自滿,目中無人,缺乏誠府的性格。
他嘆氣了道:“六弟,你這樣頂撞她,你覺得她會同意你跟彩雲訂親一事嗎?”
唐鑫的火氣終於退下去一些,人也理智多了,“她不答應又如何?只要彩雲同意就行了。”
唐焱為這個弟弟傷神不已,感情上的事,哪有他想的那樣簡單,“那彩雲同意了嗎?”
這一句話把唐鑫問住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著話不對,“她為什麼不同意,我有哪點不好嗎?別的不說,眼前她只要跟我定親,日後就是明正言順的六皇子妃。”
唐焱簡直要抓狂了,一張臉也急出了紅光,沉思片刻,他再問:“那你喜歡彩雲嗎?”
“喜歡,當然喜歡,皇兄為何這樣問,旁的我可以不管,但是正妃必須是我喜歡的,至於以後該怎麼做,我都明白的。”
他這話是清楚明白的告訴自己,也告訴唐焱,日後不管他是否能繼任皇位,都不會只有一個正妃,這也是唐焱最擔心的。
“她跟她姐姐一樣,受她的耳濡目染,斷然不會接受三妻四妾,如果讓木香知道你有三妻四妾的想法,再跟她提定親這種事,她一定把你踢到天邊去,六弟,這些話皇兄之前都跟你說過,也叮囑過你,凡事都要以忍為先,如今她與皇后斗的水火不容,於我們來說,是好事,可你還是得忍,沒有兵權,沒有朝中半數以上大臣的支援,你我都無可奈何,懂了嗎?”
好不容易說了這麼長的一堆話,唐焱的力氣也用完了,身子一軟,坐在了圍欄上。
面前是紅磚綠瓦,高高的宮牆,他雖身在病中,可也知道這宮牆之內的險惡與勾心鬥角何其兇殘。
他偶爾會後悔,他一心想讓唐鑫坐上太子之位,究竟是對還是錯。
若是對了,他將一輩子困在這紅磚綠瓦垢的宮牆之內,每天面對與人鬥,與鬼鬥,與同床同枕的嬪妃們鬥,一個不小心,就會如此時的唐皇一樣,被自己的結髮妻下了毒。
這樣的人心,何其可怕。
可是若唐鑫坐不上那個位置,他更擔心,新皇繼續,會視他們這些先皇子為後患,欲除之。
唐鑫的性子還不夠沉穩,還需歷練,可是他的身子……
“皇兄,是我錯了,我太過急功近利,你莫要生氣,身子要緊,從現在開始,我會多花些心思在彩雲身上,也儘量不跟襄王妃頂嘴,”看著唐焱愈發消瘦的身子骨,唐鑫心中也有自責。
“你明白就好,襄王妃是個爆脾氣,你只能順著,可千萬不能逆行,咱們出來的也夠久了,趕快進去吧!”
唐鑫點了點頭,扶著他回到殿裡時,臉上的神情平靜很多。
唐墨看著他們二人進來,看著他們二人坐下,不言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