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找,又找出麻煩來了。
燒了一個時辰的菜,木香感覺臉上油油的,身上也都是油煙味,便想去洗下臉。後廚的夥計見她找不著木盆,便自告奮勇的去幫她打了盆溫水。
福壽樓有專門給客人燒的水,用來洗臉沐浴,裡面好像還加了些草藥,洗完之後,會感覺涼涼的。
夥計端來的溫水,便是加了草藥的,木香也沒在意,洗完之後,覺得臉有些不一樣,隨手摸了摸,光滑細膩。
哎呀,她的痘痘呢!
這時進後廚的廚師越來越多,午飯時間到了,他們自然要過來忙了。
木香看著水裡的倒影,想來想去,還是得化個妝,還是那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正好袖子裡有塊手帕,暫時充當一下,應該沒問題,只要堅持到回家就好了。
仔細繫上手帕,她便想著找到木朗,再到前面去找劉管事,把銀子拿到手,便可以回家了。
但是找了一圈,卻發現木朗不在後院。木香心裡有些慌了,但堅信木朗一定不會走遠,可能看見什麼好玩的了。於是,她就在福壽樓裡找了起來。
正在這時,前廳傳來一陣喧鬧,木香想也沒想,便跑了過去。
“啊!我的酒!”
“你幹什麼?”
兩道聲音同時發出,卻不是來自同一個人。
木香衝進大廳時,只看見一個人揚手要打木朗,她什麼也顧不上響,厲聲質問,緊接著便衝上去,一把拉過木朗,將他護在身後,再防備的瞪著眼前的女子,地上還有碎掉的酒瓶,一陣濃醇的酒香飄滿整個酒樓。
邵秋霜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丫頭,蒙著臉,看不清長相,她冷哼一聲,絕美的臉上,滿是嘲諷,“這個小乞丐打碎我的酒壺,你還問我幹什麼?這可是仙露釀,你知道有多珍貴嗎?就是把你們賣了也賠不起,我打他,那是便宜他了!”也難怪邵秋霜要火,她奉了爹爹的命令,從家裡拿來仙露釀,要送給樓上那兩個貴客。別人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她可是一清二楚,大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她能放過嗎?
木香臉色冷如寒冰,手指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我只告訴你一遍,第一,我弟弟不是乞丐,第二,我們不會賠你的酒,既然是什麼仙什麼露的,你咋沒拿穩呢?還是你身體有缺陷,連個酒壺都拿不穩,我勸你還是趕緊去看看大夫,有病就早治,別沒事就出來禍害人!”
“你!你!”邵秋霜臉都氣紅了,“你敢這樣說我?你可知道……”
木香打斷她,“我知道什麼?知道你是邵家的大小姐?是不是知道了,就代表你可以隨便侮辱人,隨便踐踏別人的尊嚴?我弟弟雖然不愛講話,可他心地善良,比你這個所謂的大家閨秀要討人喜歡的多,既然你是來投懷送抱的,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保持儀容,男人喜歡的是小鳥依人,而不是張牙舞爪的母老虎!”木香有些佩服自己的吵架功力,吵的多了,嘴皮子也磨快了。要不然能把眼前打扮花枝招展的大小姐,給罵的啞口無言嗎?
大廳裡坐了不少客人,瞧著兩個小姑娘吵架,還很有興致的欣賞起來,可再一聽木香倒豆子似的話,都呆住了——小丫頭也太能說了。
劉管事趕過來時,就看見對峙中的兩人。邵秋霜他是認識的,福壽樓有不少的酒,都是從邵家拿的,看這情形,這兩人是吵架了。他趕忙插話道:“兩位姑娘,都別爭了,有什麼話,不如到後面去說,這裡人多眼雜……”
邵秋霜明白過來,冷哼道:“本小姐現在沒空跟你們廢話,等辦好了正事,咱們再說,這酒,你們賠定了!”她招來身後的婢女,原來她手裡還有一壺酒。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上去了。
劉管事對木香道:“姑娘,我家少爺想請你到雅間去一趟。”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