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一個人的命。
唐墨被他堵的無話可說,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也伸手去拿包子,或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包子,還是拐了個彎,先拿了筷子,再去夾包子。在他猶豫不決的當口,赫連晟已經吃完一個包子,下手去拿第二個了。他是男人,又是常年待在軍營,偶爾尊貴的吃一次可以,但更多時候,他已經習慣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於是乎,唐墨還在慢慢咬包子時,那邊,赫連晟已經不知道吃下第幾個了,順便還對站在一旁傻眼的小六,逼問道:“就這些?”言下之意是……剩下的呢?還不快交出來!
小六抹了把頭上的汗,老實交待,“木姑娘總共給了小的二十個包子,回來的路上,小的……小的吃了兩個……”此話一出,他瞬間覺得被無數冰刀扎中,從頭冷到腳,又從腳冷到頭,偷偷抬眼看,原來是兩位主子正用眼刀刺殺他呢!他納悶了,他說錯啥了?咋少爺跟赫連公子都一副要把他千刀萬剮的表情呢?
在一陣沉默中,還是赫連晟先開口,“把剩下的包子送到我房裡。”
唐墨不幹了,“噯,你咋能這樣?東西是我的人送去的,銀子也是我的,人家有回禮,當然也是我的,剛才都給你吃那麼多了,不得得了,你別得寸進尺,雖然我打不過你,可你總得講理吧?”不是他小氣,捨不得幾個包子,關鍵是木香做的包子,吃起來感覺就是不同。那麵皮揉的很勁道,一點都不粘牙,包子餡雖然被熱了兩次,可菜是菜,肉是肉,還跟新鮮的一樣,一點都沒有被捂的發黃。大酒樓的東西吃多了,像這樣普通平凡的百姓食物,更能勾起他的味覺。
赫連晟壓根不理會他的叫囂,手一招,洞開的窗外,就飛進來一人。
“將軍!”那人一身黑衣,跪在地上,氣息沉的近乎不存在,這樣的人,如果不說話,站在角落,根本不會引起注意。一個沒有氣息的人的存在,只有兩種可能。
一:他們是死人;
二:絕頂高手。
很顯然的,能跟在赫連晟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死人呢!不過像他這樣的高手,在赫連晟身邊,多不勝數。
唐墨看見赫連晟叫人來了,當然不會真以為他要打架。但他還是面色一變,身子往椅背後面靠了靠,“赫連將軍這是要幹嘛,要殺人滅口?”
赫連晟一笑,不理唐墨,只對那人道:“給你一柱香,把他早上送去的東西,照原樣弄一份回來,扔到福壽樓的後院。”
“是,屬下遵命!”那人應下,身影一閃,如同一陣輕煙,消失在房間內。
唐墨終於知道他要幹什麼了,一張俊臉都氣紅了,蹭的跳起來,衝到赫連晟跟前,直呼他的名字,“赫連晟,你真是太陰險了,朝中那群老頑固都瞎了眼,居然說你只通戰術,不懂政事,哎呀呀,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你……你……!”把東西照搬一份回來,就等於,今天送去木香家的東西,是他赫連晟送的,而不是他唐墨送的,這樣他就能理直氣壯的搶東西了。而且……而且,他讓小六置辦的東西,連他自己都沒看過,可赫連晟卻張口就讓屬下就置辦了,說明他的人,一早就對福壽樓的事情瞭如指掌。
赫連晟慵懶的白他一眼,身體向後,靠到椅子上,慢聲道:“別激動,本將軍只說不鼓動玩弄權術,可從沒說過不懂得玩,就這樣吧,她那裡的東西,現在跟你沒關係了,我累了,不送!”
小六縮在門口,眼睜睜看著兩位大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面紅耳赤。
呃!其實只有他家少爺一直面紅耳赤來著,人家赫連將軍連個氣息都沒亂動。果然是一山還比一山,遇上赫連晟,只怕皇上都不敢大聲說話。
最終,唐墨只得憤憤離去,因為赫連晟壓根不理他,閉目養神去了。吵架得兩個人吵,一個人吵哪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