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皇后對他這種馬後炮的行為,厭惡到了極點。
幾個宮女將她攙扶起來,剛一站穩,她就甩開女官的手,本想罵老道士幾句,但話到嘴邊,自知不能說的太多,否則逼急了這老妖怪,說不定還會包袱她。
“太子殿下,太子……”
就在竇皇后站在那,想要砍了老道士時,一旁的太監,突然跪地驚呼。
竇皇后只覺得頭皮發麻,等她回頭看時,原本被她護著的唐昊,半彎著腰,跪在地上,背對著她,頭深深的磕在地上,而在他的腳邊,慢慢流淌出一道紅色的……
“昊兒,你這是怎麼了?”皇后腿一軟,再度跪到地上。
幾個小太監,將太子轉了過來。卻看,在唐昊的腹部,竟有一把劍筆直的插了進去。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誰敢傷了太子,你們幾個,還不快去叫太醫,快啊!”
縱然竇皇后再沉穩,心思再縝密,突然瞧見唯一的親身兒子,弄成這樣,她又如何能受得了。
唐晨被人匆忙抬走,那把劍仍插在他的腹部,而他的人,已經昏迷過去了。
等到慌亂的人群走完,現場便只剩下木鳳亭,以及無人再注意到的木月嵐。
木鳳亭被這一連竄,莫名其妙的事,弄的傻眼了。這怎麼還鬧到了出人命,皇帝爆怒殺人,太子重傷的地步?
而且……而且這一切的一切,關她什麼事?為何要降她的品級?
美人?那是什麼東西?讓她去做美人,豈不是讓她成了全皇宮的笑柄?
在這種時候,也就只有木鳳亭可以想到她的品級。
壁珠爬到木月嵐身邊,看著她瞪大的眼睛,害怕的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微弱的,隨時都可能用斷。
她轉身對著木鳳亭磕頭,“賢妃娘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她還有氣,她還能活!”
木鳳亭心裡正憋著一股怨氣,抬眼掃到氣息奄奄的木月嵐,半響,發出一聲冷笑,“她能不能活,與我何干,以她的腦子,活在這深宮之中,早晚也是死,到不如現在就死,還可以少受些罪呢!”
說罷,她重重的一甩衣袖,憤然離去,壓根不管地上還殘存一絲生氣的木月嵐。
淒冷的夜,凜冽的北風,倒春寒來了,去年冬日,最拍一場雪,竟在這個時候,悄然落下。
壁珠撲在木月嵐身上,抱著她,瞧見她的傷口,已經不在往外冒血了,因為她的血差不多都已流完,自然是不再流了。
“小姐,小姐你撐一撐,奴婢帶你出宮,奴婢帶你去找大夫,你一定不會死的,”壁珠哭的真心,此刻也唯有她了。
木月嵐睜著眼睛,看著黑色的天空,扯開一個無力的笑,“不……用了,活著又怎麼樣,死了也好,活著是別人手中的把柄,死了,也不會有人會記住,壁珠,答應我,等我死了,把我的屍體帶出宮,我不要留在這裡,不要留在這裡……”
木月嵐嗚咽的哭著,卻沒有一滴眼淚流下,血都沒了,哪還有眼淚。
人只有到死的時候,才會真正的回視自己的一生。
別人的一生,有喜有悲,有歡樂,也有哀傷,有親人,有朋友,有家人。
可她有什麼?爹孃將她過繼了出去,不再管她。
到了木坤身邊,木坤也從來不當她是親生的看待,木清揚也從未當她是妹妹疼愛,她只是木家的一條狗,需要的時候,牽出來溜溜,不需要的時候,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她也沒有愛人,也沒有人愛她。
她死了,又有誰會在乎,誰會難過?
壁珠在跟隨木月嵐之前,在木家過的也不好,跟了木月嵐進宮之後,雖然也就那麼回事,木月嵐也沒有格外對她好,但在壁珠心裡,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