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拖著劉晨,走了好幾步,見唐鑫站著沒跟上來,便壓低了聲音,湊在劉晨耳邊,有些生氣的質問道:“這個真是你們家傳的?”
想著劉氏那張臉,彩雲怎麼也不相信,她能這麼大方,把家傳的寶貝給她,想當初劉氏恨死他們姐妹二人了。
劉晨抓緊了彩雲的手,微笑的看著她,“自然是真的,假的,我怎麼可能拿來騙你,不過我家祖是上也沒人做官經商,這副金耳環成色一般,你不會嫌棄吧?”
說到嫌棄,劉晨的聲音暗淡了幾分,似乎是難過,似乎是自卑,垂下了腦袋,不敢看她。
“嫌棄你個頭,”彩雲佯怒,甩掉他的手,將那金耳環拿在手裡把玩細看。
她捶的一點都不疼,劉晨傻呵呵的笑,他現在終於懂了,單林淵說的打是親,罵是愛。
“要不我給你戴上吧?”劉晨又湊了過來。
彩雲噘著嘴,將他的頭推離自己眼前,“天這麼黑,你咋戴?莫不是有夜明珠呢!”
“天黑我也能看見,不信我戴給你瞧瞧,”劉晨做勢就要去抓她手裡的東西,被彩雲靈巧的躲開。
劉晨就是故意逗她,她躲,他便追,全然忘了自個兒的衣服,還溼著呢。
兩人在回程的路上,嘻笑打鬧,清朗的笑聲,傳出好遠。
不同於他倆的興高采烈,唐鑫一臉陰沉的走在後面。
一身錦衣華袍,因為浸了水的緣故,全是褶皺,上面沾滿了灰塵,將原本白白淨淨的天之驕子,整成了灰頭土臉的落湯雞。
尤其是頭髮,來的時候,梳著好好的髮髻,束著發冠。
回去的時候,髮髻亂了,幾縷偷偷跑出來的頭髮,亂糟糟的搭在肩上,發冠也歪歪扭扭的掛在頭上,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反觀同樣跟他掉進水裡的劉晨,本來也沒束髮,而且他是短髮,紮了個鞭子束在腦後,在水裡折騰那麼久,髮型竟然也沒亂。
至於衣裳,本來就是灰布粗衣,沾了水,也還是那個樣子。
對比兩人的差別,唐鑫心中更加氣悶了,快步追上他們二人,“彩雲,你還沒出閣,怎能私收別人的東西,還不快把東西還給他!”
彩雲跟劉晨同時回頭,都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
這人似乎也忘了自個兒的身份,管的未免也太寬了。
三人說著爭著,很快就走到了街上,劉晨知道彩雲沒吃飽,就去買了幾樣小吃,同她邊走邊吃。
可憐唐鑫,他肚子也餓著呢,可是一摸口袋,他竟沒帶錢。
這位傲嬌的皇子殿下,生平頭一次知道什麼叫,沒錢餓肚子的滋味。
彩雲不是木香,如果是木香的話,定然不會再管他,但彩雲心軟些,見唐鑫頂著一張被人遺棄的委屈模樣。
她扯了下劉晨的袖子,示意他送些吃的唐鑫。
劉晨本是不願意的,可是經不住彩雲的勸說,很不情願的,轉回身,將另外一個油紙包,塞進唐鑫懷裡,“我這個平民百姓,能請皇子殿下吃飯,也是榮幸之至!”
唐鑫握著他塞給的包子,卻沒有吃,只有一雙憤恨的眼神,瞪著劉晨。
他雖然是餓了,但也沒有到了要吃嗟來之食的地步。
就在他正欲說什麼的時候,身後忽然捲過來一陣寒風。
這個寒,不同於冬天的寒冷,而是刺骨的陰寒。
唐鑫也是個機警的,身子突然向旁邊閃躲。
與此同時,劉晨也感覺到了,他第一反應,是將彩雲拽到身後,用身子護著她。
“呵呵,幾個小娃娃,也學人談情說愛,真是不知羞,”就在唐鑫原先站著地方,冒出一於紅色的人影。
說是紅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