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接下木香沒說完的話。
“的確是中了蛇毒,看他傷口潰爛的程度,有三四天了,雖然簡單處理過,但此蛇毒性兇猛,以至於傷口慢慢潰爛了。”
“爹!”大梅慘叫了一聲,撲在林福貴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林長栓也紅著眼睛,手攥的泛青筋,背過身去,像是在抹眼淚。
木香已經鎮定下來,其實她並不是因為看見傷口嚇的退後,只是心驚這潰爛的程度,同時,也替林福貴擔心。
見大梅還在哭,木香煩躁的將她揪起來,“現在哭有什麼有,早幹嘛去了,即使你爹不說,你們難道都沒有查覺到嗎?被蛇咬過的傷口,在潰爛之時,會有股子腥臭的氣味,很容易發現的!”
大梅慚愧的抬不起頭來,抽噎著道:“是我的錯,我這幾日光顧著忙活這邊的事,那天他說不舒服,我還去給金菊送親了,都沒時間好好關心他。”
林長栓也愧疚萬分,“不怪大梅,這幾日我在家呢,都怨我,是我心太粗。”
“行了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在這兒後悔死也沒用,還是想想怎麼辦才好,安平鈺,你可有辦法?”
木香也有些慌了,若是安平鈺無法醫治,他們得立刻動身去鎮上找郎中,一刻都不能耽擱了。眼下,潰爛成這般,林叔的這條腿,怕是難保了。
安平鈺又檢查了一遍林福貴的傷口,神色分外凝重,“我給他簡單處理下,可是我手上沒有藥,必須得去鎮上醫治,先給他喂下這個吧,能保住他的性命。”他從懷裡掏出一枚黑色的藥丸,交給木香。
“好,我信你,”木香接過藥丸,轉身拿給大梅,“快拿水來,給你爹服下!”
她也不是盲目的信任安平鈺,首先這顆藥丸,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便知,他給是好東西,千金難求。再者來說,以他平堯王的身份,還不至於跟個普通農夫過不去。
大梅不認得安平鈺,但他們相信木香。
林長栓趕緊去廚房端了碗溫水,硬是撬開林福貴的嘴,將藥丸給他灌下了。
吳青從外面進來了,“馬車已經套好了,現在就走吧!”
“走,馬上走,”林長栓急忙背起他爹,往外面奔去,大梅在一旁扶著。
“我也隨他們一起去,何安留下看家,”木香吩咐何安道。
人命關天,何安這會也不敢廢話了,滿口答應下來。
木香又看向大飛,“你也留下,吳青跟我們走了,你得留下,知道不?”
大飛被她充滿信任的眼神看著,只覺得體內湧起一股暖流,他重重的點頭,“嗯,你放心去吧,家裡有我!”
接著,木香又把移向安平鈺,不等安平鈺開口,便揪著他的衣領,往外拖,“你不用抗議了,今晚你也沒好覺能睡,跟我一起去鎮上找郎中。”
她可沒忽略安平鈺那句,手上沒有藥的話。
她相信,以安平鈺的學識,絕對比那些土郎中來的強。
安平鈺哭笑不得的被她拖著走,“你真的可以放手了,我也沒說不陪你們一起去,你這樣拖著,很容易絆倒摔跤的。”
木香停下腳步,回頭瞪他,瞅見他眼裡沒有玩笑神色,這才鬆開手,“對不住了,是我太心急,林叔是個好人,我不希望他有事,也不希望他的腿有事,你不會懂的,在鄉下過日子,如果腿壞了,得遭多大的罪。”
也不曉得為啥,她此時很想赫連晟。很想他就在身邊,算起來,赫連晟走了才幾日,可木香卻覺得好像過了很久似的。
安平鈺嘴巴張了張,想安慰她,卻又無法開口,他不能說謊。以那個老伯的傷勢來看,皮肉壞到了骨子裡,非斷不可。
木香回屋拿了銀子,以防大梅他們銀子沒帶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