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鷹眼睜睜看著,赫連晟的船駛向西城門。
同樣的,木質閘門同樣的不堪一擊,在玄鐵刺經過時,碎成了渣。
赫連晟的鐵船,如入無人之境般,乘風破浪,衝出了卞城,囂張的開走了。
木香自打看見鐵船衝破河底埋伏的那一刻起,就板著臉,悶不作聲。
等到船開出卞城之時,她氣呼呼的抽出寶劍,跑到船舷後頭,割斷吊著軒轅凌的繩子。
軒轅凌雙手被綁著掉進水裡,想遊也遊不動,身子直往下沉。
好在,太子就是太子,一直就有侍衛跟在鐵船之後,還有幾名擅長潛水的侍衛,潛游在水中,想伺機救他。
當見到太子落水,幾人迅速圍過去,將太子救走了。
遠遠的,木香站在船上,軒轅凌在水中,在他回頭的時候,兩人的目光相遇。
軒轅凌抹了下脖子,那是必殺的意思。木香則衝他豎起中指,做了個鄙視他的動作。
軒轅凌的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就看見赫連晟走到那丫頭的身後,攬著她的肩,隨後一記凌厲的眼神射過來。
那是警告,也是威脅。
軒轅凌憤恨的一咬牙。等著,等他回京,解決掉軒轅恆那個孽種,奪回屬於他的勢力。等到老皇帝駕崩,他執掌帝印之時,憑了一個異姓王,如何能贏他。
船走了許久,赫連晟總算察覺到木香心情不佳,無論他如何哄,如何逗,說不笑,就是不笑。
一個人鑽進船艙裡,插上門,睡覺去了。只留下一句,‘到了地方叫我!’便悶頭睡覺去了。
折騰了一夜,昨兒也沒睡上幾個時辰,今天一早又溜進城主府,跟他們鬥智鬥勇。
木香脫掉髒兮兮的舊棉襖,跟褲子,只穿著裡衣褻褲,便鑽進厚厚的被子裡。
她知道這間屋子是赫連晟睡的,也知道這被子是他的,要不然她不能如此坦然的睡下。
陌生人的床鋪,她才不碰呢!
身子一沾上軟軟的棉被,又舒服又柔和,加上船身輕微的搖晃,就跟睡在搖籃裡似的。
木香很香很沉的睡著了,似乎還做了個夢,夢裡的畫面很模糊,好像有高樓,有跑車,還有火車。
她站在橋上,迎面而來的火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卻沒有聲音,好安靜。
火車在經過她身邊時,忽然慢了下來。火車的每個窗戶,好像變成了一副畫,畫著前世發生過的景像。
如同一卷流動著的電影膠捲,火車走了,同時也帶走了那些曾經的過往。
忽然,她的身子一輕,從高處跌落而下。
墜入了水裡,可是這水,卻很溫暖,暖的陽光一樣包圍著她,無孔不入的浸入她的呼吸之中。
木香慢慢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的俊容。
微弱的光亮籠罩著他的身影,瀲灩光華,堪比日月星辰。
木香在心裡微微嘆息,這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看,都是那般俊美,他又無時無刻的粘著她,叫她想掙也掙不脫,只能眼睜睜的陷入他給的情愛之中。
都說男人的心,男人的情,是世上最不可靠的東西。
她也一直深信不疑,所以,對待男人,她一向是有多遠,躲多遠。
可偏偏遇上赫連晟這麼個……外冷內熱,冷起來凍死人,熱起來卻一樣能融化人的,叫她往哪躲去?
木香眨了眨眼睛,忽略掉他炙熱的光線,身子也往床榻裡挪了挪,撅著嘴背過身去,決定不理他。
赫連晟看她氣呼呼的模樣,輕聲笑了,“還在生氣?嗯,讓我猜猜,香兒在氣什麼。”
他在木香面前,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極少自稱本王。身份是不是距離,得看你如何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