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站在那,她原本就是站著的,而護國公卻跪著了,所以從高度上說,她的以俯視的視角看著護國公的,“老人家,年紀一大把,還凍壞了身子,皇上這是在給你後悔的機會,有些事,你只看得到表面,內裡的重要性,你卻看不到,就好比,你怎知襄王不是奉命回京的呢?難道皇上做每一件事,都要跟你說不成?”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不是奉旨回京,根本就是私自回京,你以為你這樣說,老夫就能相信了嗎?妄想!老夫可不是好糊弄的,你這個臭丫頭,故意使詐,讓蔣榮回家偷地契,再出老千,讓他將地契輸給你,如此卑劣的招數,坑了老夫的宅子,又將他打傷,此仇不報,老夫誓不罷休!”若不是皇上跟赫連晟都在此,他早一拳打過去,讓這丫頭把嘴永遠的閉上。
赫連晟在原地站不住,走過去,將木香拉了身邊,順手將那些奏摺扔到了護國公腳下,聲音清脆響亮,震的殿裡的幾人,除了唐皇跟木香之外,皆是一驚。
“一座宅子而已,也值得護國公動怒,況且也是他自己蠢,你教子無方,倒怪起別人來了,本王的王妃,護國公動得了嗎?”赫連晟這話絕不是說來嚇唬人的。
木香拍拍他的背,讓他別生氣,“相公,別這樣說嘛,護國公一輩子沒娶媳婦,他心裡的苦,旁人怎麼會懂得,現在好不容易多了個外甥,自然是百創倍寵愛,以至於寵壞了,寵過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至於他說的,我指使蔣榮回去偷地契,可有證據?有嗎?誰看見了,誰聽見了?年輕一大把的人了,竟也學會胡亂攀咬,果真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夠用了!”
蔣振庭心口一甜,又被他狠狠的給嚥了下去。
習武之人,大忌氣血逆流,會導致血脈承受不住,經脈碎裂而死。
他身後的隨從,將他扶住,可是好一會兒,步子都有些虛浮,身子也微微的晃著。
這兩人個毒舌的人,若再說下去,他非得吐血而亡不可。
於是,他不在看那兩人,當他們不存在,視而不見。
收起所有的憤怒,對唐皇哽咽著道:“皇上,老臣的確是老了,此次回京,竟然落到這步田地,老臣無顏再留在京城,還請皇上免去老臣的護國公一職,容老臣離開京城,遠遊去吧!”
唐皇終於拿掉了臉上的那塊布,稍稍做直了些,瞪了木香一眼。
把一個老人家氣成這樣,也不曉得收斂些。
木香接收到他眼裡警告,無所謂的慫慫肩。
鬼都看的出來,這老傢伙,分明就是以退為進,故意的將軍呢!
唐皇以安撫的語氣說道:“愛卿何必如此,襄王妃還是孩子,你何須跟個孩子計較,再說,你那個外甥,是叫蔣榮吧,那年宮中設宴,你帶他來過一次,朕還有印象,也是個胡混的小子,要說他偷了你的地契去賭,這樣的事,朕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你也別多想了,輸了就輸了,小娃們的鬥氣,你不必跟著湊熱鬧,最近朝中局勢緊張,你自然得留下,哪也別去了。”
蔣振庭似是很感動,給唐皇磕了一個深深的頭,“老臣仍有錯,辜負皇上的期望,老臣大罪!”
他一直說著自己有罪,那兩名御史像是得了什麼訊號。
起身也跪到了護國公身邊,“皇上,襄王殿下縱然因形勢緊急,擅離職守,呻吟情有可原,但若長此以往,軍中將士也效仿他,那以後這軍隊豈不是亂了套?”
另一人也惶惶然的道:“皇上,眼下正是議和關鍵的時候,萬不可出一點差錯,還請皇上三思,遣返襄王殿下早日回軍中坐陣才是!”
議和的事,他們可都沒放棄,即便中途擱置,那也不代表不可以重提,再說,護國公就是要跟赫連晟做對的,否則這朝中豈不是都要倒向襄王了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