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皮囊色相外,汐昀還有什麼……可為殿下效勞的呢?”
卡索爾此刻終於收斂了滿面輕佻之色,眉宇間露出了自初見以來的第一次鄭重神情,沉聲一字字問道:“不知冷汐昀姑娘可甘願屈尊做小王身邊之人?”
“身邊之人”——這短短四個字間隱晦不宣的意味,冷汐昀又豈能聽不懂?然而……
就見她秀眉終於深深鎖緊,半晌沒有答話。雖正極力剋制著胸臆間劇烈翻湧的心潮,然而仍扶在他腰間的纖細手臂此際卻不自禁地微微一顫。
卡索爾見狀,卻仍只是淡然一笑,勸道:“冷姑娘無需急於答覆本王……如今中陸境內,於冷姑娘而言,已實難覓得一個安全的容身良所。依小王愚見,冷姑娘何不如先隨我同回泰息翡——至於今後之事,我們來日再作決定也未遲。”
他語聲輕柔和緩,低沉的話音裡似乎含有某種安撫人心的神秘力量,冷汐昀沉重的心頓時微微一舒,終於面色凝重地在他懷中緩緩點了一下頭。
旋即便聽這位紫袍王者少年斷然清喝一聲,再度揚起馬鞭,狠力抽打在馬臀上,縱馬疾馳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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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瑤國邊境寧楚城的夜晚,月冷風悽,暝色蒼茫。
曖昧寒夜裡,一名氣質清華的紫袍少年正在寧楚城的大街上策馬緩行,一名緋衣少女被他輕擁在懷中,俏容煞白如雪,仿似受了什麼內傷尚未痊癒。
二人在一家客棧前停下腳步。那客棧高簷下的門匾上書著三個金漆隸書大字“息風樓”,門口兩盞大紅燈籠在夜風裡飄搖遊擺,似在迎接著這兩位不速之客。
三更的夜晚,此刻這座矗立於寧楚城最繁華街道中央的客棧早已打烊,然而當紫袍少年用靴尖輕輕踢動那黑漆木門,那扇沉重的黑漆木門當即應聲而開。
這是家不小的客棧,守夜的小二原本正伏在桌上睡著,此際聽得踹門聲,驀地驚醒過來,詫然轉首望去,就見那紫袍少年抱著懷中少女徐步走入大堂內,揚手丟擲一錠銀子,不偏不倚,正落在那小二面前的桌櫃上,在桌櫃上敲擊出一聲清脆的響音。
那小二揉了揉尚自惺忪的睡眼,目中含著幾分倦意,然而一眼瞅見桌上的銀錠,登時兩眼放光,樂呵呵迎上來,哈腰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要投棧?”
紫袍少年淡淡笑道:“麻煩給我們準備兩間上好客房,另外再要一盆洗浴的熱水、幾碟點心。”
“好的客官,小的馬上去弄。”那小二恭聲應著,當即轉身引領二人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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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九迷夜(下)。。。
洗沐畢後,冷汐昀換上靈紗早已備在包裹中的衣衫,欲待歇寢之際,餘光忽似瞥見一抹青影,不禁轉首望去——
冷月光下,一個青衣男子正立在夜幕下,夜霧朦朧,依稀拂動他衣襟,皎白的月光映照著他冰玉般的面龐,襯托出他宛如神祗般幻杳而清冷的氣質,乍一看去,竟宛若……神仙中人。然而奇異的是,她卻絲毫看不清那個青衣男子的面容!
他的落落青衫猶如一襲清風在寒月下飄搖;而那襲青衫下的身體……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看不見血肉,只能看見一團氤氳迷離的霧氣——那是一團純白色的霧氣,看去柔和而清遠,彷彿一個潔白的靈魂。
然而,在那人神仙一般的氣息與舉止之下,那潔白的靈魂內,卻似乎包裹著無數張黑色的模糊臉孔——它們齜牙咧嘴、形態猙獰而醜陋,仿若一個個怨氣不散的死魂,相互排斥、撕咬;卻又在那個作為它們依附的形體的白色靈魂的力量下相互凝聚……
這是,一個怎樣可怕的人啊?——不,那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吧?那“人”與常人的形態截然不同,甚至與他體內那些死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