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高頭大馬的外國男人正圍繞著一名身形矮小的黑人男人。“黑鬼,就是你拿去的吧?!”
“我、我沒有……”
那人反駁聲音虛弱,顯然被眼前的陣仗嚇到了。為首的男人叫唐納文,至於那被逼到牆角的矮小黑人,她不曉得叫什麼,印象中同修過幾門課程,家境貧寒,是靠獎學金就讀的。
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應該不至於太沖動惹事,唐左琳上前問:“嘿,你們怎麼了?”
沒想到她會出現,一旁圍堵那黑人男子的傢伙轉頭看到她,“嘖”了一聲。
“這裡沒你的事。”
“我只是問問。”唐左琳一笑,好歹是紐約大學商學院,學生素質不會糟到哪兒去,她上前拍了拍唐納文的肩。“噯,有什麼事大家好好說不行嗎?需要搞成這樣?”
“唔……”唐納文瞥了她一眼,意識到她放在他肩上的手帶著某種難以掙脫的力量,他一愣,隨即撇了撇嘴,指著那個叫米克的男聲。“他拿了我的鋼筆。”
“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口袋裡這隻筆是怎麼回事?我忘在教室裡不到十分鐘,那時只有你一個人在裡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多窮,這筆你根本買不起!”
“那、那是人家送的……”
唐納文重重“哼”一聲,他跟他旁邊的人顯然都不信,唐左琳估量眼下情況,這種羅生門事件最好是請校方人士過來處理,問題是眼前這人勢單力薄,又難證實無辜,不論是不是事實,他偷竊的事若傳出去,被記過事小,獎學金被取消才麻煩……
嘆了口氣,儘管自認沒那種人溺己溺的精神,但她的情況確實比他有餘裕多了。
“這樣吧。”唐左琳開口,從自己的包內拿出另一支鋼筆來。“唐納文,你沒辦法百分之百證明那支筆是你的對吧?乾脆我的給你,至於那支筆,就當作是他的吧。”
“這……”
唐納文有點猶豫,唐左琳笑了笑,把筆交給他。“我沒用過,當然,我不知道那支筆對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如果你堅持要找回,最好是請校方過來處理,只是這樣一來一往,不知道要耗多少時間……”
她的鋼筆遠比他不見得那支要高階得多,唐納文想了想,索性把筆手下,離去之前惡狠狠瞪了那叫米克的黑人男子一眼。“這次算你運氣好!”
唐左琳鬆了口氣,眼看差不多快上課,圖書館是去不成了。她正準備離開,卻被身後的男聲喚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喔。”唐左琳搔搔頭,想了想。“反正那筆我也用不到,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是最好不過的啦。”至於他是不是真的有偷,那不在她關切的範圍內。說著,她一笑,拍了拍對方的肩。“你也很不容易吧,保重。”
唐左琳離開安全門,這對她而言不過是一樁小到不能再小的插曲,她沒放在心上,反倒煩憂著究竟要如何,才能解開她與霍克勤之間的僵局呢?
真教人頭疼啊!
晚上八點,每天過來幫傭的勞倫斯太太回去了,唐左琳深呼吸,敲了敲霍克勤的房門。
不一會兒,裡頭傳來沉著的男聲。“進來。”
唐左琳推門而入,一見是她,霍克勤本來就冷沉的表情瞬間凜了數分。擺明當她是不速之客的反應使她很難受。她撫著胸口,吐了口氣。“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嗯,去客廳吧。”霍克勤起身,顯然不願和她共處一室。
他的舉措再度令她難堪,她蒼白著臉,極力不使自己的聲音顫抖。“不用,在這裡就可以了。”
霍克勤沒作聲,他深幽的眼望著她,像是等待她的下文。他注視她的方式很聰明,依舊看著她的眼,卻封閉自己所有的感情,這對她來說,簡直就像一種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