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 沈棠有群廢主公的文心文士,而擁有“逢賭必輸”的康時更是其中佼佼者,致使沈棠喝個水都會塞牙,吹個風都會著涼,更別想著去賭場一夜暴富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只能靠著掀攤子才能贏一把莊家! 坑歸坑,但關鍵時刻它能扭轉乾坤! 褚曜聞言驚喜道:“當真?” 康時道:“自然是真!” 只要主公命夠硬,他就能超神! 他的文士之道雖不是完全被動不受控制,但也差不多了。目前的困境完全符合他文士之道發動條件,局面之劣勢已到生死關頭。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康時道:“待開戰,我等聯手施展‘背水一戰’,其效果遠勝尋常十倍乃至十數倍。以褚將軍與趙將軍等人的英勇善戰,我等又佔著永固關的地勢優勢,未必不能勝!” 國境屏障脆如薄紙不假,但也能發揮一定作用,減緩己方作戰壓力,縱觀全域性的話,勝利的天平還是向他們大幅度傾斜的。康時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得非常清楚。 但,他沒想到的是—— “這不成!此事還得慎重考慮!” 康時忙問道:“為何不成?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法子?我等居於邊陲,附近割據勢力與我等並無交情,根本不會出兵相助,只能靠自己。不這麼做,永固關必破。” 再問:“你可想過後果?” “曜自然想過。”康時的計劃,褚曜剛開始也心動,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但很快他就想到一件事情,猶如一盆冷水澆滅升起的喜悅,“你的文士之道會影響主公!” 自家主公這會兒還在十烏地盤。 她的運氣本來就不太好——真要好的話,也不會接二連三撿到這麼多文士之道五花八門的文心文士了——康時這會兒再來一個“迎頭痛擊”,褚曜真擔心自家主公會倒黴到摸到敵人老巢,還是全副武裝、磨刀霍霍、備戰充裕的老巢……那可就滑稽了。 褚曜不願意拿主公冒險。 “這——”康時一聽也冷靜下來。 眉宇添著幾分憂愁,他光顧著思索如何應對永固關危機,還真忽略自家主公了。倒不是說他不關心自家主公,而是主公是他平生所見八字最硬的主兒,下意識忽略。 康時嘆氣:“那該如何是好?” 褚曜擰眉思索半晌,衡量利弊。 又聽康時咬咬牙,發狠道:“倘若永固關被破,主公他們亦是十死無生,吾等已經退無可退了。下場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別,倒不如賭一把——賭她就是真命天子!縱觀古今,又有哪個真命天子能是一路順遂的?同理,又有哪個又會半路夭折?” 褚曜沒好氣道:“什麼都能賭?” 沒見過比康時賭癮還重的賭徒。 但想想他的文士之道又非常無奈,這廝的文士之道本就是拿主公當賭注。 沒一個省心的! 康時倒是沒有惱。 笑道:“人生本就如此!” 不賭一把,都不知道未來多光明。 乾坤未定,勝負未分! 倘若賭輸了,自己就賠主公一命! 褚曜看著不爭氣的國境屏障,沉重嘆氣:“不得已而為之,不到萬不得已——” “不到萬不得已,不用。”別看康時嘴上說得瀟灑,他也怕把主公這條命賭沒。 永固關的氛圍比此前凝重得多。 巡邏兵卒臉上都帶著殺氣,眼冒綠光!主帳內的燈火更是徹夜亮著,人影出出進進,商議著如何應對這一仗。守將褚傑身邊的將領都是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將。 他們對永固關附近的地形瞭如指掌。何處能紮營,何處能伏兵,閉著眼睛都能一一指出來。但不管他們聚在一起如何推演,對這一戰都不樂觀,帳內愁雲籠罩。 一時間,人心浮動。 甚至有年紀比較小的生出退意。 只是不敢說出來,眼神閃爍。 他們太清楚褚傑的脾性了。 最恨逃兵,一言不合真會殺人。 “唉!你們哭喪臉作甚?” 褚傑看著他們的表情都晦氣。 幾個老將欲言又止,又嘆氣。 褚傑將胸脯拍得啪啪直響,道:“大不了同年同日死,吾願為諸君黃泉開道。” 虞主簿沒好氣打斷他的話。 “住嘴!仗還沒打就先說自己死!” 依他看,褚傑才是最晦氣的。 褚傑被罵得閉了麥。 “依我看,褚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