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念頭,他自然要走一下程式,跟隋彪和祁泰山達成一致之後,他又向市黨委記彙報,這就是最後一道手續了。
李強聽說他已經跟別人協商過了,於是就表個態,必要時你是可以開槍的,不過還是先以說服教育為主,能用嘴巴解決的事情,最好別用暴力。
沒有明確地反對,這就是預設了,陳太忠也不指望李記說“你放手去殺”,他將手機揣起,看一看現場,眉頭就是微微一皺——這貨挺會躲啊。
那一層玻璃真的是很要命的,陳區長想擊斃綁匪不難,但那是汽車玻璃,而他口袋裡放著的,只是一把6sì小砸炮,威力非常地有限。
要是這樣都能把人打死,怕是又要有人嚼穀了——你考慮過劉滿倉的安全嗎?
還是到前面看一看,陳區長才待邁步。身後又駛來一輛汽車,在他身邊吱兒地急停了下來。接著政法委記祁泰山跳下車來,“陳區長,現在怎麼樣了?”
“綁匪不但很兇殘,也很狡猾。”陳太忠重重地嘆口氣。“他們現在躲在麵包車裡,要求換乘車輛,祁記你帶來神槍手沒有?”
祁泰山也顧不得回答,先從司機手裡接過個望遠鏡,舉著看了好一陣,然後才嘆口氣,“唉,這除了把綁匪騙出車,別的還真不保險……我認為應該先做思想工作,你看呢?”
“嗯。”陳太忠點點頭,然後又輕喟一聲。“他們能迷途知返是最好的,但是也要做好談不成的思想準備,要雙管齊下。”
兩人站的位置,離麵包車大約有七八十米,不過也沒辦法再近了,畢竟他倆是現場級別最高的兩個領導,萬一被綁匪注意到,肯定會影響到工作部署。
正說著,朱奮起就走了過來。他皺著眉頭髮問,“區長、祁記。對方要求提供逃逸用的車輛,並且拒絕溝通,咱們該怎樣回答?”
“你先說出你自己的想法,”陳太忠微微一揚下巴,“畢竟你是專業的,我們會充分考慮你的意見。”
“真要換車的話,一時半會兒也不好做文章,”朱奮起有點猶豫,jǐng察給嫌犯備車,不動手腳才怪,不過以北崇的落後,想找個GPS定位器來裝,也得找得到那玩意兒——陽州有沒有都是兩說呢。
要說調一調油表啥的,讓車半路因為沒油而熄火,這個倒是可以做到,但是沒多少意義,跟丟的話那就是跟丟了,沒跟丟……還得再給人家準備輛車。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要是動手的話,在他們換車的時候動手最合適,現在的問題是咱們沒有狙擊手,向市局求助,他們也沒有,還要部隊找,目前咱能做的就是拖延,萬一拖不下去不得不換車……陳區長你在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有沒有把握一槍令其失去戰鬥力?”
“這個……我可以試一試,”陳區長神情凝重,猶豫好半天才回答,似乎是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你不要擔心,出了問題是我的責任。”
朱局長一時就語塞了,倒是祁泰山不滿意地皺一下眉頭,“市局也沒有神槍手……這不是胡說八道嗎?去年那個車站縱火案,不就是一槍爆頭?”
“市局說了,開槍的小鐘是當年退下來的,最近一年多沒摸槍,手生了,”朱奮起苦笑著回答,堂堂的陽州市局,不可能連個神槍手也找不出。
但是市局的忌憚,朱局長心裡同樣清楚,今天的事情,殺人是次要的,救人才是主要的,不過,這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少意外——神槍手也不是萬能的。
這就存在擊斃了綁匪,但是同時人質也受傷的情況,萬一瞄得不是很準,誤傷了人質,或者說綁匪一下沒死透,鼓起餘勇將人質幹掉了,這怎麼算?
這些可能xìng很小,但是再小,也確實客觀存在,通常情況下,大家儘量保證人質的安全就行了——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