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帳篷,”徐區長氣呼呼地回答,“他們還說全省都緊張,能協調來這麼多算不錯了……這個字我該不該籤?”
“你先等我一下,”陳太忠壓了電話,反手撥給馬飛鳴,“馬書記,我想請教個事情,民政廳撥下來的帳篷,算不算在那八百萬的救災款裡?”
“不算,八百萬是撥款,帳篷只是過渡期的生活物資,”馬書記很乾脆地做出了回答,然後他哼一聲,“為什麼這麼問?”
“三百五十頂帳篷,全是存放了六年的,發黴的褪色的,老鼠啃咬過的都佔兩成以上,”陳太忠哇啦哇啦地發牢騷,“災區防鼠疫還防不過來呢,這帳篷怎麼用?”
“都是白給的,你湊活用吧,”馬飛鳴也不可能為這點小事出頭,事實上,他對民政系統還是比較瞭解的,庫存六年的帳篷?庫存二十年的他都見過。
不過六年就能毀成這樣,那肯定是保管上有問題——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現在的幹部,就愛玩這種小聰明,馬書記想到這個因素,心裡也有點惱火,“我給你個民政廳的電話,你自己瞭解吧……”
與此同時,徐瑞碘繃著臉站在市民政局的院子裡,他身邊是民政局的副局長莫嬌,她不耐煩地催著,“徐區長,你到底籤不簽字?等著要帳篷的地方多了,現在你不籤的話,回頭想籤就得找楊局長了。”
“你稍等一等,請示領導也要時間的,”徐區長面無表情地回答,心裡卻不無憤懣,這麼破爛的帳篷,你也好意思這麼催我?
並沒有等了多長時間,陳區長的電話就打了回來,徐瑞麟接起來嗯嗯兩句,就側頭去看莫嬌,“莫局長,我們領導說了,這次撥給北崇的帳篷,好像不止三百五十頂?”
“這個……你們北崇提的要求,是三百*啟航文字*頂左右吧?”莫局長不答反問,她對這個情況是知情的,耳聽得對方拿此說事,心中暗歎一聲,這數量縱然瞞得過一時,也瞞不過一世。
不過真要敞開說,她也不怕,“現在是雨季,防汛工作需要一定數量的帳篷,北崇遭災了,市裡搭車要一些,這不過分吧?而且給你們留出三百五十頂,不少了吧?”
“陳區長說了,五百頂都得給北崇,”徐區長結束通話手上的電話,淡淡地發話,“他不反對搭車,但是這種檔次的貨的話,質量不足數量補。”
“這不可能,”莫嬌很隨意地搖搖頭,“廳裡不是直接對你們北崇,二次分配是市裡的事,而且市裡已經滿足了你們的要求,三百五十頂……已經是超額了。”
“裡面有七八十頂不能用,怎麼就超額了?”徐瑞麟臉一沉,不怒而威地發話,“小莫,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徐瑞麟從不說虛話,不怕告訴你,陳區長剛才把電話打到馬飛鳴那兒了,我就問你三個字:給不給?”
“打到馬書記那裡了?”莫嬌聽得登時就是眉頭一皺,她年約四十出頭,相貌普通膚色微黑,個頭不到一米六,身材也略略地發福,但是收拾得很利落,一看就是機關女性。
事實上,她原本也就是家學淵源,她的父親一直*清逸爾雅*在陽州宣教系統,最高到了宣教部副部長,後任敬德縣黨委書記,在朝田幹了三年副市長之後病退。
所以她雖然人在陽州官場,眼力價卻不低,猛聽得此事3起了省委書記的關注,而她也知道,馬書記前兩天確實去過北崇,一時間就怔住了,“那我跟楊局彙報一聲。”
要不說這市裡的行局,確實挺遭人厭的,對上下面縣區牛皮哄哄的,卻根本不想自己有沒有牛皮的資格。
不多時,莫局長又走了出來,她笑著發話,“楊局長說了,五百頂你全領走,他現在人在五山,趕不回市區。
“你們楊局長就是賤皮子,別人不收拾,他不痛快,”難得地,徐瑞麟居然罵人了,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