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副院長跳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關注和不關注都是正常的,但是這後面跟著大事情呢——是的,做為一個曾經被雙規的領導,祖市長的嗅覺不是一般地的敏銳,他知道自己不能坐視。
於是,金局長才離開趙市長的辦公室,還沒有走出市政府大門,就被祖市長一個電話叫了回去,“金長青嗎?我是祖寶玉,馬上來我辦公室。”
金局長有心拖一拖吧,可是一琢磨,自己進市政府也沒瞞人,好多人都看到了,說不得也只能硬著頭皮迴轉。
“精神病院的李毅,是怎麼回事?”祖市長以往見金長青,雖然不芶言笑,卻也沒有像眼下一般拉下臉來,連座位都沒招呼坐,可見他是真的生氣了。
“這個……目前也確定,”金局長硬著頭皮回答,“李毅現在還在搶救中,也許是精神壓力過大?這個真說不好。”
“警方介入沒有?”祖市長不動聲色地發問了。
“緝毒大隊的去了,因為事情還沒有充分了解,也不好隨便定性,”金局長想說“看起來不像他殺”來的,不過想一想這話說出口,實在不知道是福還是禍,索性就閉嘴了,在情況尚未明朗的時候,沉默是金。
“哼,”祖寶玉冷一哼,心說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瞞東瞞西的,真不是個玩意兒
才的大腿未必有你想像的那麼粗!既然你不把我這放在眼裡,那我也就只能不客氣了。
“我要去現場看看,”一邊說著,他一邊站起身來,衝外間喊一聲“小師,備車”,卻是沒說要不要金長青跟隨。
事已至此,金局長肯定是要跟著去,要不然別說是“態度不端正”,只說祖市長在現場借題發揮一下,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趙市長保他,也是在他不犯錯誤的前提下。
去現場隨便一問,祖寶玉就搞清楚了,基本可以排除他殺的可能性,雖然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但是並不妨礙他藉此發揮一下,“金長青,你就是這麼高高在上了解情況的?”
精神病院的薛院長在一邊大汗淋漓,但是祖市長眼裡根本沒他這號人,倒是金局長被訓得臉色有些慘淡,猶豫一下才嘀咕,“這是局裡辦公室的小溫負責的。”
你這是什麼態?祖寶玉一時間大怒,他是最講究說話方式的,要不然也不會對教委的沈主任不會說話而耿耿於懷了,怎麼,有趙喜才撐腰你就敢這麼跟我說話?
“原來是小溫負責的,”他冷一聲,有意將“小溫”兩字咬得極響,“這麼大的事情,我這做副市長的都要親自來看看,你金局長很忙啊,比我還要忙很多。”
“祖市長,我不那個意思……”金長青眼裡確實沒這個副市長,但是人家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他也只能惶恐地解釋了。
“這是薛院長吧?”祖寶玉本不聽他說什麼,轉頭看一看精神病院的院長,沉著臉發問,“以你的瞭解和分析,李毅寫的這個‘我有罪’是個什麼意思?”
“我……我的不是很清楚,”薛院長本想打個馬虎眼的,可是看到祖市長臉色鐵青,猶豫一下還是發話了,“我覺得,可能跟《商報》的女記者被、被、這個被……”
在他看來,毅跳樓一事,顯然要比劉曉莉被誤診為精神病嚴重得多,但是想一想劉曉莉身後也可能牽扯很多事,一時就又有點緊張,眼見祖寶玉面色不善,越緊張,反倒是越說不清楚了。
祖寶玉聽他被了半天,都“被”出個所以然來,氣得笑了起來,“我要‘被’你氣死了,有舌頭利索一點的沒有?告訴我這個女記者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祖市長已經聽說了商報女記者一事,按說,他是不願意跳進這趟渾水裡的,但是現在不是他跳不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成功地將他自己摘出來的問題。
所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