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一擺手,“快走快走。”
那倆見是這副模樣了,也不好意思在一邊待著了,轉身離開,走了沒幾步,那亨得利扭頭又看陳太忠一眼,眼中滿是不服氣,不過,就是這麼一扭頭,他腳下就是一拌蒜,連著趔趄了幾步,才調整過來重心,周圍一些沉不住氣的人就輕笑了起來。
聽到這笑聲,亨得利是沒臉再待著了,更沒心情回頭了,緊走幾步就拐上了樓梯。
這種小手腳當然是陳太忠乾的,直到此刻,他才轉頭看一眼鐵秘書,苦笑一聲,“我說鐵工,要拉偏架的話,你應該拽住他才對的嘛。”
此時大廳尚在寂靜中,他這話說得聲音不算太低,鐵秘書聽到他這麼說,又看看四下怪異的目光,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算了算了,坐下喝酒吧。”
直到這時,大多數人才現,那張桌子上連瓶子算上的話,擺著六瓶白酒,一時心裡就覺得找到真相了:嗯,合著這位喝多了,所以才跟外國人叫上板了……這酒可真不是好東西,年輕人,還是虧吃得太少啊。
不過,有了這麼一齣戲,大家基本上就都記住了這個身材高大的小夥,等吃完回去之後,一個訊息慢慢地就傳開了,合著那位就是陳太忠,鳳凰市級不講理的主兒!
當然,關心這些八卦的,就是臨鋁本地的,最多再加上天南本省的,北京下來的那些人雖然也很有一些是坐在大餐廳吃飯的,卻是沒人在意這點小事。
那外國人就算懷恨,也只是影響臨鋁,跟他們又沒什麼關係——說穿了,無非就是跟兩個外國人嗆了兩句,北京城裡,這種事兒哪天不生幾起十幾起的?不過中國人佔便宜的時候不多就是了。
坐在外面的這些人,身份差得太多了,就算想跟領導歪嘴,還得考慮領導待見不待見自己這麼八卦呢,所以,這大廳裡劍拔弩張到這種程度,到後來裡面的人居然都沒幾個知道的。
這一點,卻也正是官場的正常反應了,是的,所謂的瞞上不瞞下就是這樣,不太值得說的事兒,誰會去八卦?這次來的人實在太多了,誰又知道這年輕人是不是有什麼背景?
陳太忠可是沒想到,事情後來會是那麼個結果,他想到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做出了這麼低俗的行為,這心裡越地不是滋味了。
他情緒一不高,喝酒就喝得快,到最後馬廠長和鐵秘書相互交換個眼神,這麼喝可不是回事,於是小鐵笑著話了,“陳主任,還是你厲害,別人見了外國人大氣兒都不敢出呢……對了,剛才他倆到底說了什麼?”
於是,凱瑟琳開始結結巴巴地解釋,伊麗莎白補充,陳太忠也時不時地來兩句,直到解釋完畢,馬廠長一拍桌子,“這些傢伙就是狗眼看人低,教訓得好,太忠我支援你。”
到了這時候,陳太忠的氣兒才算平了一點,又過了約莫十來分鐘,大廳裡的人開始紛紛離去,陳太忠邀請馬廠長去屋裡坐一坐,老馬喝得有點多,說成啥都不去了——你為這倆外國女人,都要跟別人幹架了,我去你那兒幹什麼,當燈泡嗎?
倒是鐵秘書頭腦還清楚,心說會議樓裡實在太多人了,陳主任要搞什麼古怪,也不能這麼來,於是建議說陪著他們去小公園轉一轉,那兒晚上還有文藝演出——也是為了慶祝八十萬噸奠基,專門花錢請來的。
不過,鐵秘書就算再能想,也想不到陳某人還會穿牆之術,於是,普林斯公司老總所住的房間裡,在晚上還是傳出了若有若無的聲浪——某人打算教訓得她倆以後“緊守婦道”,折騰得就狠了一點。
倒是雷蕾白被人懷疑了,她所住的標間裡還有別人,不但陳某人不合適混進去,她也不合適溜出來,當然,如果陳太忠願意的話,可以丟給那位一個昏憩術,然而,那啥的時候,有人旁觀總是件鬧心事——儘管那位已經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