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那說法,本來就是模稜兩可的意思,既算是沒幫上忙的解釋,又算婉轉的立場表示十無非就是看人怎麼聽了不管來的是敵是友,都能化解得了。
南宮毛毛品味類似的話,也是個中老手,於是馬上給出了答案:那我就認為你跟他關係不怎麼樣了啊,要是理解錯了,你儘管說。
兩人是老朋友了,基本上屬於無話不談的那種,可是遇到這種可能有利益交集的事件,也只能先相互試探,是的,誰都不喜歡這樣做,這麼做真的太見外了,然而大家還不得不這麼做,什麼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就走了。
總算是兩人還算熟慣,微微試探一下就能大致瞭解彼此的底線,接下來說話也就能暢所欲言了,陳太忠率先表態,“南宮老闆你有什麼指示儘管吩咐,我是隻有俯帖耳聽話的選擇。”
“你少扯吧”南宮毛毛在那邊聽得就笑,倒依舊是一副沒什麼所謂的樣子,“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了解一下事經過,好奇而已,你撿能說的說一說就行了。”
“你別是幫華書記打聽吧?”陳太忠強的記憶力,在此刻終於揮出了作用,有一次他曾經幫南宮捧場,接待的就是沙洲市委的華副書記,據說那人是南宮的老友,送孩子去政法大學上學的,大家在一邊趁了個熱鬧撐了撐場面絕對不是收費的那種。
“好傢伙,太忠你這記性好啊”南宮毛毛笑一笑,先誇獎他兩句。方始回答,“其實也沒啥,老華沒準是孩子想出去留學,你可別想歪了。”
沒準想出去留學”以你倆的交情,還能不確定這點兒事?陳太忠沒想歪,他直接就弄明白了,這老華指不定惦記著什麼呢,都在沙洲混的嘛,於是乾笑一聲,“要是不著急,那等我回北京了,咱慢慢說”其實也沒啥可說的。”
“那成”南宮笑了起來,看來他是真不著急,居然順口轉移了話題,“對了太忠,再幫著買點松露,孫姐有個朋友挺喜歡的,票你隨便開。”
“什麼票不票的?一點松露,至於嗎?”陳太忠也笑了起來,“不過夏天的松露可是不怎麼樣,味道太淡,我可醜話說到前面。”
“嘖,反正能報銷,多大點兒事?”南宮毛毛叫真了,語氣居然難得地嚴肅了起來”
太忠掛了電話之後,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曹勇亮在巴黎花天酒地,原本是沒什麼事情的,但是一旦被人綁架勒贖,那一切那還真就不一樣了。
華書記跟曹局長之間有什麼關係,他一點都不想去猜,不過只衝華書記如此後知後覺,可以知道兩人絕對不會是鐵桿朋友,這個母庸置疑。
倒是老華知道了此事之後,也想拿這件事做一做文章,說明這交通系統果真是是非之地,想到這裡,陳太忠也不禁暗暗地心驚,這種情況,才是曹局長極力想避免的吧一丫甚至都不敢來法國,但還是被人惦記上了。
不出事兒則已,一出事兒就到處是事!陳主任苦笑著搖搖頭。官場裡的事情,果然是牽一而動全身,不過總算還好,他並沒有過深地介入這件事情。
放下電話不久,劉園林帶著曹勇亮進來了,“頭兒,這就是我校友的舍友,想在咱這兒住幾天,願意負擔相應的費用。”
陳太忠看一看那胖小子,三天沒見,整個人就瘦了一圈,看起來精神面貌似乎也不是很好,說不得淡淡地點點頭,“行,你安排吧。不過,過幾天有相關領導要來的話,到時候該騰房間就得騰,咱們這房子,主要是用來搞政府接待的。”
兒話說得慢吞吞的。但是話裡那濃濃的、不容辯駁的劾術淋漓盡致,連曹勇亮都生出了更多的敬畏之心。
其實曹雖然紈絝跋扈,但是骨子裡對政府官員就有一種天然的敬畏,越是官宦子弟,越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再加上他老爹又再三耳提面命地告訴他,千萬要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