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又放進我嘴裡。輕煙飄渺了一會兒,她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我的大腦好一陣停頓。是啊,我叫什麼名字?我的名字好像有幾個月沒跟我發生聯絡了。來海門已經三個月,我每天在街頭飄來飄去,卻幾乎忘記自己的名字,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人用它了。小叔原本答應讓我進他的東潤公司,做銷售經理。結果他沒有能力擺平其他的股東,只好對我說對不起。全然不顧我從幾千裡外投奔他,在海門沒有其他親人和朋友。無所事事的在他家住了幾天,小嬸經常丟臉色給我看,讓我不得不搬出來,租住在10幾平米的小屋裡。幸好我來時帶了一些錢,就花了幾千元買了一部二手的大發麵包車,每天在海門街頭轉悠,瞭解當地的風土人情以及經濟狀況,想找點適合自己的事做。身邊的女孩今夜在街邊的公交亭裡躲雨,看她婷婷動人,楚楚可憐,我本就閒著沒事,上前搭訕問她可不可以載她一程,沒想到她竟然上了車。一路上我們聊得高興,彼此感覺還不錯,半推半就之間上了床。
現在終於有時間可以互相認識認識了。
“我叫袁波,袁世凱的袁,波浪的波。”
“李延,李世民的李,延安的延。”
我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房間的黑暗,第一次這麼充分的認識女孩,她一幅南方女孩的稍稍有點黑的面孔,臉盤小巧,耐看,卻也不算漂亮。李延不到一米六的個子,身材苗條,不像家鄉的女子,五大三粗,對於來自北方的我,李延細腰盈盈一握,充滿了誘惑。
激|情過後,撫摸著李延青春氣息濃厚的滑膩的肌膚,幾個月來的陰鬱,頓時一掃而光。
公元1998年7月9日,李延像一股清風飄進我的生活裡,讓這個沒有什麼特殊意義的日子銘刻到我的腦海中。她是來自海門鄰近城市德寧,嚮往海門這個聽起來很繁華的特區城市,來這做一個可以歸類為民工的漂泊一族。像我一樣,租住了一間10平米的小屋,對海門充滿了幻想,期待從這裡賺取大量的金錢和愛情。其實美好的幻想不過是人們自己腦海中吹大的肥皂泡,等到肥皂泡破掉的時候,才是真正認識生活的時候。
李延只有二十三歲,整整小我十歲,卻比我早來海門三年,做了一家外貿公司的文員,底層的白領,也算是這個移民城市的老成員了。在這個漂泊的夜晚,李延在雨中久等公交車不至,想到回到租住的小屋也是一個人,心中茫然,正被悽零孤單的感覺淹沒。
“你知道嗎,當時我發誓只要出現一個男人跟我搭訕,不論是誰我都會跟他走的。”
幸運的是我出現了,年紀不大,樣子還算英俊,足以讓李延接受到可以履行誓言的程度。都市的愛情就這樣在瞬間發生了,令來自小城的我目不暇接,感嘆著自己落伍於這個快速發展的時代。多年後我偶爾還能想起李延時,甚至懷疑事情本身就是一場夢,是我的記憶不好,把它混淆成了真實。
我跟李延便開始了那段還算甜蜜的的日子。每天送李延上班,接她下班,買菜做飯,然後上床。生活用我有限的積蓄和她微薄的薪水平淡的過著,分不清一天和另一天的差別,無聊但還是要過下去。我們只是同在異鄉的異客,不是彼此愛得死去活來的戀人,是彼此不討厭的兩顆浮萍,需要依靠在一起,給百無聊賴的心靈取取暖。我們糾纏在一起,*是解決苦悶的方式,但更令人苦悶的是做完後那沒著沒落的感覺。
但日子總要有變化的,雖然沒有人能夠預測變化的好和壞。就像李延隨意的進入我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種變化一樣,變化隨意的就來了。
“我有一個親戚在野田公司人事部門工作,他們公司要招聘銷售經理,你有沒有意思試一下?”
於是我現在就站在這個打著領帶、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李延的親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