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和謝道清一起把太后扶到座椅上。
太后無力地靠在椅上,面色發白,她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一面搖頭,一面說道:“哀家竟還是晚了一步!還是晚了一步啊!”
青瓷仍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青瓷,你當真有自己的心上人嗎?”太后抬起頭,目光幽怨地看著她。
“臣……”青瓷卻不知怎麼作答,腦中又浮現起梨園中那道吹簫的身影,還有莫若寒輕笑時的模樣,兩個影子重疊在一起,讓她的腦子裡亂亂的。
太后見了青瓷這幅痴痴傻傻的模樣,又是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既有心儀的人,哀家就不能勉強你入宮了,否則你侍奉皇上,只怕也是力不從心了。”
青瓷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太后的話依然沒完。“青瓷,哀家仍需你為哀家辦一件事。”
青瓷跪在地上。“太后儘管吩咐。”
“哀家要聽崢兒講述臨安學府裡真實的情況,哀家不要聽好話和空話,哀家要知道哀家親辦的這座學院究竟有哪些弊端和短處。青瓷,哀家還要你替哀家出謀劃策。”
既然太后都已經明確的開口了,青瓷自然也沒有理由再推脫,況且太后的立場很明確,就是要整頓臨安學府,其實這本是一件好事。青瓷左思右想,打定主意,就依照太后的意思去辦,興許真的能從臨安學府裡走出幾個難得的將才。青瓷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道:“是,青瓷謹遵太后懿旨。”
太后注視著青瓷的雙眸,她的雙目清澈明亮,目光堅定自然。太后終於長鬚一口氣,說道:“哀家老了,真的老了……哀家所有的希望,哀家能為大宋做的事情,就只有臨安學府了……”
一直陪著太后身邊的謝道清聞言,垂下眼簾,以不可聽聞的聲音嘆了一聲,張開口只說了句:“母后……”
太后搖著頭,說道:“道清,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麼。哀家的身體,哀家自己心裡有數。生老病死,本來就是自然規律。罷了,崢兒,你把你剛才想說的統統都說出來吧!把學院裡的事都告訴哀家。”
閻錚又望了青瓷一眼,見青瓷對他肯定的點了點頭,他才放大膽,把自己在臨安學府裡學習一個月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臨安風雲舊事新 (1)
臨安城,丞相府。
史彌遠斜倚在太師椅上,閉著眼睛假寐。婢女在一旁輕輕地扇著風,微風揚起史彌遠絲絲花白的鬍鬚和頭髮。史彌遠愜意地“嗯”了一聲,微微張開透著精光的眼睛,懶懶地說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婢女福了福身,拿著扇子退出了史彌遠的書房。
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走進了史彌遠的書房,他身著深棕色的勁衣,表情冷峻剛毅。“丞相,您找我?”他微微彎腰,語氣是不卑不亢的。
“高非,你來了。”史彌遠撐開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合上了。
經過易容的男子已經根本看不出從前的模樣,就連臉上那道驚駭的傷疤也被完全遮蓋住了。如今這副平凡的模樣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掩蓋身份的外殼,無論換了怎麼樣的容貌,他仍是那副千年不化的冰山表情。安憶答應了一聲:“是,丞相。”
太師椅一直慢悠悠的搖晃著,坐在上面的史彌遠悠然舒適地閉著眼。臉上的皺紋仍然堆疊在一起。“高非,你來到史府有多長時間了?”
“回丞相,已經一個多月了。”
“已經一個多月了呀!”史彌遠的語氣似乎有點驚奇,但這驚奇之中又有故作驚訝的韻味在裡邊。
安憶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得依言答道:“是的,已經一個多月了,嚴格算起來,已經一個月十七天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