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
至於曲元木,他根本就有沒放在眼裡!
張安平一臉坦然的和杜越笙對視。
大概有一分鐘,杜越笙才開口道:“坐。”
張安平跨步到沙發前,一屁股踏實坐下,曲元木戰戰兢兢,猶豫了下後也坐下,但只坐了半邊屁股。
杜越笙打量著張安平,開口道:“年輕人既然曉得害怕,為什麼還做事衝動呢?”
“缺錢。”張安平的回答出乎杜越笙的預料。
他沒想到張安靜回答的竟然如此直白。
“缺錢?缺錢你就能動我的徒弟?”
“很抱歉,但正好劉先生撞上槍口劫了我的車。”張安平說的是抱歉,但臉上一點不好意思都看不見。
“阿奇劫你的車錯在他,但他已經步步忍讓了!”
“但我代表的是特務處。不做事跋扈的話,誰又能把我當回事?”
杜越笙聞言,步步緊逼道:“所以你就拿我徒弟當雞殺?”
“如果他不是杜先生的徒弟,昨天就應該橫屍鹽關了!”
“這麼說了,我還得謝謝小夥子你的高抬貴手了?”杜越笙一臉的冷漠,隨著這句話說出來,幾名保鏢向前壓了兩步。
張安平恍然未覺:“稱不上是高抬貴手,但也算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杜越笙緊盯著張安平的眼睛:“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既然你這樣說,那我讓阿奇回你一槍,一筆勾銷,可還行?”
“行!”張安平笑了:“杜先生,如果您願意,完全可以。”
“你是在賭我不敢嘍?”
“不。我知道您敢,但您不會這麼做。”
“為什麼?”
“小子來上海,有兩個任務。第一,反共諜。第二,反日諜。”張安平平靜的道:“如果您開槍,下一個接替我的人,就得帶第三個任務來了。”
杜越笙眼神一凝:“你威脅我?”
“小子不敢。您畢竟兼職jswyh少將參議之職!小子做事雖然過火,但分寸還是有的。
我想,您應該不至於廢了我,換一個不曉分寸的人來吧。”
張安平的話是威脅嗎?
是!
他刻意提到杜越笙的虛職,又以分寸之說來“辯解”——他是特務處派來的特別組副組長,身份儘管低微,但終究是特務處的臉面!
你若敢傷,特務處下一次來的人可就沒分寸了!
更何況,你一個虛職的少將,有必要得罪一個實權且還是大隊長近臣的特務處處長嗎?
張安平說話衝嗎?
聽起來不衝,但內在的意思簡直衝上天了!
但他用行動證明自己做事有分寸,這一次雖然傷了你的徒弟,但終究沒動你的利益——你若爭一口氣,那就來,我認!
可下一次,你傷的就是真真切切的利益!
而特務處,是真的有能力做到這一切的——張安平有值得特務處這麼做的理由。
杜越笙笑了起來,換了另一種口吻,讚歎:“春風老弟說他外甥異於常人,我還不信,沒想到果真是初出牛犢不怕虎啊!”
“杜先生說笑了。”張安平一改帶刺的說話風格,恭恭敬敬的道。
“我和春風是好兄弟,賢侄就不要喊我杜先生了,喊我杜伯伯吧,可還行?”
“杜伯伯,小子冒昧了。”張安平這會兒扮演的是乖乖兒,打蛇上棍的姿勢也展露出來。
他刻意表現的吃軟不吃硬之姿也讓杜越笙暗暗好笑,終究是年輕人啊!
遇硬就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但只要軟下來,就畢恭畢敬知道尊老愛幼——這小年輕還真有趣。
“聽春風兄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