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姐位於租界的商鋪。
張安平又又又找上門了。
這一次還是女裝——上海淪陷以後,張安平每次找錢大姐都會變性,不像以前,僅僅是變裝,
對於“喀秋莎”的變性偽裝,錢大姐雖然早已習慣,可每次看到張安平嬌滴滴的樣子,總是……想笑。
因為她總會莫名的想起曾墨怡的嘆氣。
曾墨怡向她傾訴說她喜歡張安平,可張安平總是和她客氣的保持著距離——一個女裝後比曾墨怡要漂亮好多的男人,確實讓人家姑娘灰心。
嗯?
話說最近曾墨怡和自己最近幾次見面,好像沒再沒有說過這茬?
錢大姐打量著張姑娘,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曾墨怡很灰心的。”
張老司機難得的出現一臉的囧狀——以前是清清白白,可現在睡一張床了,有時候吧……
該死的雲老二,請老夫喝花酒,壞我道心!
特務大大滴壞啊!
張安平趕緊轉移話題,道:
“錢姐,有個事得向組織報備下。”
錢大姐聞言立刻正色——張安平能報備的事,通常可都不小。
“在日本人的操控下,偽政府要成立特務機構了,目前的情況還不太清楚,但實際負責人是雲嶽,這個人的情況有點特殊,我一直懷疑他是日本人……”
張安平巴拉巴拉的將雲老二介紹了一通,然後說起了自己目前的情況:
“我給自己的人設是怕死貪財,這傢伙針對我的人設,現在邀請我做即將組建的特務機構副職。”
“他邀請我的初衷,可能是因為我和姜思安有關係,勉強能算做南田洋子的人,讓我出任副職,可以向南田表露忠心。”
錢大姐聞言關心問:“你如果答應下來,特務處那邊能交代過去嗎?”
她沒想過我黨這邊——對於此時的我黨前輩來說他們堅信的光明還太遙遠。
“能!”張安平自信的回答,但隨後道:“不過,我去以後不會負責實務,而是負責經商。”
“這最好!”錢大姐舒了口氣:“久處虎穴,少不得要沾染自己人的血,有這名頭不負責實務反而最好。”
她是真的關心張安平,如果張安平出任實質性的副職,一方面會沾染自己人的鮮血,另一方面,這畢竟不是國民政府的特務處,身處以殘害抗日人士為目標的偽政府特務機構,張安平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劊子手。
可如果他做了,自身暴露的風險也就越大。
畢竟,敵人不是蠢豬,一次次的失敗必然會不斷追查,一次次縮小範圍的排查中,暴露是遲早。
這是臥底們需要面對的真實情況——之前張安平作為臥底,卻異常的“悠哉”,一來是因為他獨掌一方,二來是因為他可以不斷拿日本人刷戰績。
這也是張安平為什麼表現的比其他臥底(鄭耀先、明樓、呂宗方)耀眼的原因。
“對了,”錢大姐又說道:“游擊隊那邊,透過了你向張浩同志的提議,同意和別動隊聯手抗日,負責那邊的同志應該會近期向別動隊提出會面邀請,你準備一下。”
錢大姐只是提前透個風聲,“正規手續”是游擊隊向別動隊那邊回覆,然後別動隊轉告張安平。
“嗯,我會以張世豪的身份和游擊隊的同志會面——錢姐,我不會被同志們暴打一頓吧?”張安平故作輕鬆的說道。
錢大姐失笑,但緊接著又心疼。
不止是心疼張安平,還心疼那些隱蔽戰線的戰友——他們都和張安平一樣,擁有無限的忠誠和信仰,明明是相互扶持的同志,卻要忍受同志們的憤恨,還要承受臥底時的絕望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