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你不是還有事麼?”
“是的。老師,那您先忙——張君,若是有時間,請到我家找我,我們可以談談合作事宜。”
張安平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等姜思安離開後,張安平立刻道:
“機關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事。”藤田芳政和聲道:“雛鷹長大了,總是想自己去飛。”
“機關長您放心,不管如何,我都是特務委員會的副主任,一定唯您馬首是瞻。”
“張桑真的是皇軍最好的朋友,可惜張桑想的總是有點多——張桑請稍等,我換件衣服,你陪我出去一趟。”
張安平有些納悶,這老小子喊自己說出一趟?
不會是要學雲老二請自己吃花酒吧?
請自己吃花酒的代價可是有些高呦,你老小子扛得住麼?
藤田芳政換了一身日本和服後出來了,道:“張桑,請跟我來。”
跟著藤田芳政出了特務機關,他沒有上自己的車,反而上了張安平的車,並示意秘書將自己車上的禮品拿過來。
張安平疑惑:
“機關長,您這是要去?”
“我去見見老同學。”
“您說的是黃主任?”張安平一愣。
藤田芳政的老同學自然是他在市政府混日子時候的頂頭上司黃劍俠。
這老頭一開始對自己挺看重的,但後來自己和岡本平次越走越近後,就疏遠了自己。
淞滬抗戰期間,躲在檔案室混日子的黃老頭卻“詐屍”了,活躍在募捐一線,為國軍募捐。
上海淪陷前,市政府組織過一次撤離,老頭也在撤離名單中,也不知道老頭是怎麼想的,拒絕了撤離。
“對。知道他住在哪嗎?”
“知道。”
“開車吧。”
張安平怯怯道:“機關長,抵抗份子活動有些頻繁,咱們就這麼走?要不……喚些保鏢吧。”
“除非張桑是抵抗份子。否則我不會有危險的,張桑,你是抵抗份子嗎?”
“機關長說笑了。”張安平也不知道這老小子是不是在試探自己,一咬牙便啟動汽車。
黃劍俠居住在內城的梅家弄。
此刻,老頭踩著飯點回來,老妻看他回來後就喊他吃飯。
老頭邊洗手邊說道:
“今天要喝兩盅。”
“喝兩盅?”老妻奇道:“打上海淪陷起,你可就滴酒不沾了,怎麼今天想起了喝酒?”
“有好事。”
“什麼好事?”
“天大的好事。”黃劍俠哈哈大笑,但並沒有向老妻解釋緣由,老妻見狀也不追問,便去酒櫃拿出了半壺酒。
黃劍俠倒酒時心情大好,邊吟詩:
“劍外忽傳收薊北——”
“白日放歌須縱酒——”
跳著唸了兩句詩後,老頭卻幽幽的嘆息一聲,再次吟道:
“王師何日復中原……”
老妻看著自己的老伴,嘆道:
“你啊!”
黃老頭看了眼端起的酒盅,索然無味的放下,道:“不喝了,不喝了!”
“這酒,且留著吧!”
老妻見狀又將酒盅內的酒倒入酒瓶,邊收拾邊說道:“我最近看了不少傳單,傳單上都是日本人吃癟的訊息,這訊息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的。”
“還有更好的訊息呢,國軍在臺兒莊殲敵數萬,聽說日本人的屍體都鋪了整整的一地!恨不能見此美景吶!”
老頭說完又心情大好起來:“我還是喝兩盅吧!國軍能取得這第一勝,第二勝、第三勝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