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明白,他沒有問,就是心中和我的想法一樣。
晚些時候,再找他吧。
昨天一陣忙亂,晚上又被白衣人抓去練功,我竟然沒空去探望一下柳夢楓,畢竟他是因我而傷。
站在門外,我側耳聽了聽,房間裡面的人呼吸均勻,不是孱弱無力的氣息,讓我這才放下了一顆心。
對於柳夢楓,我一向都極少給予關往,因為他不是我的愛人,人又安靜,有時候甚至會讓我忽略他的存在,只有要藥的時候,才會記起身邊有這麼一號人物。
想起來,一路上,承蒙他的照顧是遠遠大過我對他的照科,澐逸的身體,月棲的病,都是他在默默的調理,這傳聞中的‘天下第一妙手’儼然已經成了我的私人大夫,可他從來都沒說過一句,給飯就吃,給事就做。
他不象澐逸有著敏銳的心思,也不象鏡池會叫會鬧著爭寵,更沒有月棲那種超然脫俗人群中一站就無法揶開眼的氣質,他只是靜靜的呆在屬於他的地方,看書,理藥。
與我們這群人而言,他是一種尷尬的存在,可是,他就象是從石縫中滲出的水,一滴一滴,慢慢的磨掉了石頭上的稜角,自成安寧。
推開門,床榻上的人影清淨的睡著,放在被外的手上還纏著一圈一圈的棉布,陷在枕頭裡的人影在黑色的髮絲下,蒼白的面容有些驚心。
我沒忘記,當他急急的想要去替別人治傷的時候,自己卻倒在我的臂彎中。
我沒忘記,一個半點武功不會的溫弱男子,只想著如何多給我一點他的血讓我恢復,只想著去救素昧平生的莫滄溟,理由僅僅是那個人需要他。
爛好人,我賦予他的另一個名字,那些讓人瞠目結舌的過住,那些狗血滿地的事蹟,有人真的感激過他嗎?
沒有因為幫助過人而大喜,連最基本的驕傲感自豪感都沒有,他只覺得那是應該的。
這樣的男人,活到這個年紀如此乾淨,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蹟。,他值得被人好好珍藏,好好憐惜,為什麼這麼好的一個人,居然無人慧眼識珠?
床上的人一個優雅而愜意的呵欠,細密的睫毛微顫,漆黑的雙瞳綻放他獨有的純淨和,呃,呆滯,傻傻的望著我。
“醒了啊,你睡了有十個時辰知道嗎?”俯身看著他,呆呆的樣子還殘留著未清醒的朦朧,樣子煞是可愛,“是要再休息下呢還是吃點東西?”
他眨眨眼睛,搖搖頭,嘴角一咧,手指撫上額頭,眼睛的暈眩更濃了。
這個笨蛋,睡了十個時辰,睡也睡傻了,還搖!
在他身邊坐下,我按著他的腦袋,“別搖了,告訴我哪不舒服。”
滿眼睛都是小圈圈的某人,囁嚅著,擠出兩個字,“頭昏。”
額頭溫熱,沒有熱症的現象,我順勢捏了下他的臉,“還有嗎?”
他的手撐著身體試圖坐起來,剛一用力,臉就皺到了一起,人斜斜的往床下栽倒,我眼疾手快一撈,避免了他漂亮的臉蛋和地面的親吻,也在不經意間把這滿是藥香的身體撈入了懷抱。
“你的手上都是傷,用不得力,要幹什麼我來吧。”
眼睛忽閃了下,愁苦的皺到了一起,“不,不用了。”
被人解毒救命之恩,我堂堂日俠怎麼能不報?
豪氣干雲的捶捶胸膛,“設事,儘管說,我幫你,是要換藥還是要吃東西?”
“都不用,我想下地。”
“不行!”我大聲的喝止他的動作,“不許動!”
被我叫的一驚,他老老實實的窩著,真的一動也不動了。
“想要什麼我去弄,你今天不準給我下床,不然打斷你的腿。”我惡聲惡氣,他乖巧的象一隻兔子,瑟縮著。
我滿意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