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的聲響。雖說蕭衍行還年輕,但年少至今幾經沉浮,他深沉得不輸已經古稀之年的隋月生。兼之上過戰場,真冷下態度來煞氣逼人。
面對他的冷臉,隋月生面上沒什麼變化,心中卻不由地打起了鼓。
但隋家必須要走出這一步。隋家避世十五年,爵位還在,下面的子嗣卻無一人進入官場。將來等他百年之後,極有可能後繼無人。異姓王爵雖能傳承,但以他對蕭氏皇族的瞭解,這個爵位至多還能再傳一代。這是隋月生死都不願看到的。
“老朽知曉殿下不喜老朽此時趁人之危,但隋家本意並非是要挾殿下。”
隋月生雖然有往日的尊榮,卻也不敢對蕭衍行拿喬。大慶皇室皇子不多,出頭的幾個中,明顯廢太子卓然與眾。若不出所料,未來的大慶君主必是這位。
這些年為給蕭衍行翻案,四處奔波的人、付出了心血的人不知凡幾。隋家妄圖臨門一腳的時候摘桃子,拿下未來皇后之位,確實獅子大張口。但隋家嫁出去的姑娘不可能屈居於人下。
不說隋家的名聲和地位決定了隋家姑娘不可能低嫁,就是隋家人百年的清譽也不能容忍主支的姑娘為側或者為妾。隋家如今雖沉寂下去,百年的底蘊卻不是假的。盤踞巴蜀一百年,實力更不要說。
隋家是貨真價實的開國功勳,連著幾代出高風亮節的能臣、大儒。隋月生的長子乃望山舒院的山長。這書院是巴蜀乃至整個南邊最具名望的書院,教匯出無數的優異學子,桃李滿天下。朝中不少進士,是隋家的門生。可見其名望和人脈,是其他世家都所無所匹及的。
“殿下若是同意這門親事,往後隋家會舉全族之力支援殿下。”隋月生正色道,“老朽以家主的身份,許下此等承諾。姻親一事,還請殿下思量。”
蕭衍行心口一動,緩緩點動的手指倏地停下。書房裡寂靜無聲。
……
王姝這邊準備好了生產的用具,穩婆也請到了,她坐了好久好久還沒開始陣痛。
袁嬤嬤帶著大夫和珍貴的藥材趕過來,王姝還在又在優哉遊哉的吃麵。格桑麻剛給拉的雞湯麵,雞湯燉了一個多時辰,鮮得叫人吞舌頭。
因著小梁嚴格的控制,王姝的身體一直很好。此時見了紅也臉色紅潤,精氣也足。
袁嬤嬤放了心,跟姜嬤嬤一樣守著王姝哪兒也不去。她心裡遺憾王姝怎麼這個時候發動,爺特意算好了日子出去,結果剛好就錯過了。也不曉得主子回來發現孩子已經生了,會不會遺憾。
心裡嘀咕著,袁嬤嬤盼著王姝能多吃點。
孕婦吃飽了,生孩子才有力氣。她也是聽人說過,女子生頭胎一般最快也得一兩天的。有的難生的,疼個三天孩子才生得出來。這要是不吃飽肚子,哪裡能熬得住?袁嬤嬤特地把庫房的老參拿出來,就是為了到時候給王姝提氣。
她這廂恨不得不睡覺盯著王姝,王姝在吃完一大碗麵後還有閒心起來轉悠幾圈。
轉悠得累了,她還在幾個丫頭的伺候下洗了頭洗了澡。
一直到一個時辰後破羊水,才慢慢有了點陣痛的感覺。痛感不是很強烈,也可能王姝忍痛的能力比一般人強。她疼得臉發白時,還有閒心跟鈴蘭芍藥聊試驗田的事兒。
是的,到了這個關頭,王姝惦記的還是她的試驗田。
二月一過,三月就要忙春耕。雖說春耕的流程鈴蘭、芍藥早已經熟記於心,王姝還是免不了要親自操心。三月初泡好種就得規劃秧田了。去歲的測交實驗雖得到了好結果,但也出現了一定比率的不育植株。今年要想在同品種上再實驗,就得回交初代親本。
除此之外,吸取了去年的教訓。今年小麥雜交也勢必要實時跟進,不能還做無用功。
這些事情王姝去歲臘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