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街過上日子了,你們真是傻……你爸也真夠可惡,他死了也……”
晚寧臉上驟然捱了一巴掌,紅腫很快佔據了半片臉頰,不太好聽的實話也就此中斷了。
☆、半念貪
小女孩不聲不響的站在門口,晚寧推門出來,嚇了一跳。
見了晚寧,小女孩困惑又期許的眨著眼睛問:“晚寧姐,你還可以教我英語作業嗎?”
晚寧擠出一點笑容來,眼下的青黑剛好積出了一彎半月,“為什麼不行啊,又有單詞不會了?”
把書交給晚寧,小姑娘抬頭左瞧右瞧,嘴裡低低的唸叨:“這不是好好的麼,淨騙人!”
晚寧低頭問她:“你說什麼?”
小姑娘仰著臉兒脆生生的答道:“我媽說許大爺中邪了,見人就砍,不讓我來找你問作業,可她就知道打麻將都不管我,所以我不相信她。”
晚寧不知道該感謝小姑娘的天真,還是怨恨鄰居們的道聽途說。然而無論如何,她都無法阻止這一切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如果這談資偏巧是熟識的人事物,則又會無端生出很多傳奇色彩來。
晚寧在書本上做了標記,又教她讀了兩遍,才把書還到她手上,“許大爺不是壞人,也沒做過壞事,不過你還是要聽媽媽的話,回家吧!”
小姑娘歡蹦亂跳的走了,晚寧的心情可一點沒輕鬆,眼光往樓下一掃,果然警察還在。從父親潛逃的當天開始,她家樓下就多了這一隊免費“保鏢”,連續半個多月他們早晚換班、24小時不間斷、360度無死角的“保護”晚寧一家人。
他們並不干擾正常生活,就只是盯著。你出門,他們跟著;你回來,他們就躲進車裡休息,除了被窺視的感覺之外,倒也沒什麼不便的。況且他們也並非全然置之不理,父親的通緝令初發布的那幾天,就是他們幫忙擋走了大批記者,才讓一家老弱免受騷擾。
而他們也是晚寧獲取訊息的重要渠道,父親逃走的這段時間,警察對案件的偵破進度成了她每日關注的焦點問題。
匆匆下了樓,一個警察正照著車玻璃整理上衣,他衣服不大合身,多餘的布料被他抓起來,比劃著適合自己的尺寸。
“請問,我可以打聽點事嗎?”晚寧知道他們有的是時間,但有些話委婉點說更好。
那警察趕忙撒開手,極正式的轉過身,晚寧疑心他要敬禮,而他只是挺胸抬頭,嘴裡蹦出倆字兒:“請講!”
“哎,你不是……”這個人晚寧見過,是審過她的那個警校實習生。
“我是徐正新,今天開始正式執行任務!”他站姿一本正經的,說話鏗鏘有力的。
晚寧半張著嘴,有點適應不了,她就想隨便聊兩句,套點訊息而已,這陣仗讓她自慚形穢。
徐正新大概也覺出不妥了,身體放鬆下來,對著晚寧笑笑,“又見面了。”
已經許久沒有人對她笑了,所以晚寧覺得眼前的笑臉分外好看,她甚至有些害羞。
徐正新也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前輩有別的任務,我就被派來了,不過你放心,我決對和他們不一樣……對了,你找我有事?”
“我想問問,你們查得怎麼樣了?我是說,我和我爸在楊樹街附近看見一個戴口罩的人。我先前就和你們說了,他肯定有問題,大熱天戴口罩……”
“那個……許晚寧!”他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臉上露出十分無奈的神情,“我和你說實話吧!我吧,就是個實習生,平時也就乾點端茶倒水的活兒,至於案情我真知道的不多啊!”
晚寧她低下頭,嘴裡唸叨:“這樣啊……”
“不過,我也可以幫你分析分析啊……你是幾點見到他的,或者說,你們是幾點到楊樹街的?”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