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手出來之前,飛快的抱起各自攤位上廉價的貨物,往街道盡頭跑去。
戲樓裡湧出一幫子打手和門衛一起向著街道追去,“小癟三,看我不打死你,站住!”
中君趁亂拽了拽棉衫,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抬步走了進去,往往茶樓,舞廳,賭場,花柳之地,外面聚守的少年,叫花子,大多是自成幫派的,他們有他們的地盤,做事原則,行動敏捷,在社會上摸打滾爬慣了,老油條,不會那麼輕易被抓住。
中君欣然踏進茶館,茶館內的結構充斥濃濃的“漢氣”,雕樑畫棟,牆壁上畫滿了各色臉譜,乍一看竟還有幾分宗教的氣息,一樓的大廳內,一片叫好聲,戲臺子上正在上演著鴻門宴,臺下擺著幾十張桌子,桌子上放著瓜子,茴香豆,茶水,所有桌子上圍滿了人,放眼望去,衣著各異,有穿中山裝的,長衫馬褂,西服,有點地位的公子哥們穿著美式夾克,掌聲如雷,不斷叫好,不時的有小生端著長嘴壺,穿梭在桌子間,送花的小姑娘,賣煙的煙販子來回奔波,二樓的雕花欄杆上,斜倚著不少看熱鬧的人,男女老幼,打情罵俏,家長裡短,好一個百味眾生相。
奉茶小生一身灰布常服,肩上搭著毛巾,一見中君踏進來,瞧著穿著一身男士休閒棉衫,外加修身棉長褲,黑色尖頭帆布鞋,穿的倒是體面的很,不由熱情洋溢,立刻堆上笑容,迎了上去,引著中君落座。
中君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裡一個穿著背心的粗獷男人身上,男人背對著門口坐,肌膚黝黑,背上縱橫著刀疤溝壑,一隻腳粗魯的踩在板凳上,吊兒郎當的抖動著身子,中君勾起一絲壞壞的笑意,穿過大廳走到男人身後,從後面拍了拍他的頭,笑道:“怎麼是你來,韓耽呢?”
邊說邊從男子面前的火柴下面,摸出幾個銅子兒,扔給奉茶小生當作打賞,奉茶小生歡歡喜喜的接過銅子兒,說了一堆大吉大利,大富大貴的話,樂呵呵的換了席位。
江奎碩大的身子怔了怔,待看見面前落座的青年,神情一喜,剛要出口稱呼,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又住了口,神色恢復凝重,“可算是見到你了,我都急壞了,韓耽出事了。”
中君剛剛拈起的一顆茴香豆還沒扔進嘴中,抬起的手頓在了半空中,似是沒聽明白江奎的話,扭頭望著他。
江奎小眼睛滿是嚴肅,大黑臉透著凝重,湊近她,壓低聲音道:“我們按照你給的名單,一一找到了那些軍官進行威脅收買,北獅子軍裡,雲天祈意欲除去的那幾個官員成功的歸附了我們,藉助我們的力量控制了另外幾個高層,導致雲天祈調兵不成,軍隊群龍無首,目前北軍能說的上話的人,也都是我們的人,雲天祈的幾個心腹大將已被禁足,還未得到處置的命令,袁家軍那邊的幾個不安分的官員現在嚇的不輕,聽說袁任最近有所動作,也都在尋求我們的力量,但是那名單中,雲天祈安插在袁任軍隊中的特務還沒查出來,韓耽控制了上海軍部,本來是調查護國兵團內的特務之事,追查到了袁軍那邊,人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我懷疑是查到了什麼秘密,被袁軍扣留了。”
中君將茴香豆扔進嘴裡,細細咀嚼,皺眉道:“我們安插在北軍和袁軍裡的那幾個軍官要盯好了,他們既然能背叛原統帥,也定會尋求機會背叛我們,打蛇打七寸,看看有什麼要命的把柄沒,最好全部握在我們手中,韓耽的事,交給我,既然是查到袁軍頭上出的事,他們脫不了干係。”
江奎四下看了看,湊到中君耳旁,“這個你放心,那幾個軍官的左右副將和軍隊中將都是我們的人,一有二心,立刻就除掉,你上次讓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三年前,是有一個叫高建明的受了嚴重槍傷被緊急送往戰區紅十字會,紅十字會無法救治,被雲天祈轉移了地方,從此就沒了訊息,我派弟兄們在北軍內探過訊息,有士兵說三年前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