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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番巨浪般的心急與焦躁,一股黑色的浪潮讓張書妘一時半刻無法呼吸,這般矛盾讓她動彈不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在闔上週記本前,張書妘用紅筆在林宇儂最後一個句點旁邊點了個小點,表示自己看過。

真的對不起。

張書妘走到外頭,等待從廁所回來的許雅群,感覺心情不是普通的低落。

☆、21

三個人要怎麼打羽球?

這是張書妘最納悶但不敢問出口的,她就是感覺許雅群基於一些相當現實的緣故而邀約:可能是覺得同為教務主任賣命這麼沒有交集不大好意思、同樣是實習老師要聯絡一下感情…之類的原因。

陳筱婷跟許雅群大學是同學,很要好的樣子,張書妘走在兩人後頭,真的忍不住困惑,既然兩人玩得這麼開心,其實沒必要找自己來煞風景。

走上樓層最高處的球場,許雅群跟陳筱婷的話題告一個段落,才象是想到什麼似的轉頭跟張書妘客套幾句。常人可能毫無知覺,但心細如張書妘,很快的為這個動作加上註記,並在心上為這個邀約蒙上一層灰階。

我是附加的。

真不知道為什麼非約自己不可,既然必須這麼不甘不願的開啟話題。

「書妘,主任有跟妳提過什麼嗎?教職約聘之類的後續?」陳筱婷問,一邊揀選羽球拍,「妳之後會去考教甄嗎?」

不然呢?

但張書妘很快地意識到這個問句的內涵,就好像問人面線要不要加辣一樣,考老師是個可有可無的選擇。就像許多人一樣,陳筱婷跟許雅群把教師證當作是一個可以考取,但不這麼主要的事物,可能一直要到某天真的別無選擇,真的急需一個B計劃的時刻,她們才會重視這個東西。

不像自己,從來只有一條路。

「我還沒看過有人實習沒透過的,該不會我是第一個吧!」許雅群不大熱絡的笑,自我調侃地說,然後瞄了張書妘一眼,「…林老師對我意見很多。」

張書妘沒有漏看那個眼神,正在困惑之際,聽見後頭一陣巨大的喧鬧,排球擊打聲在室內因為迴音而被層疊的放大,午休時間理應是不該有學生在這裡,但後頭聽起來至少有四到六個學生。

「我們班的。」許雅群順著張書妘的視線,看到另一端的人群。

許雅群級務實習的指導老師是歷史科林老師,也就是…義班的班導師。

張書妘還想著,看到那幾乎是無所不在的身影,戴懿凡身手利落的壓低身子,把一顆即將落地的球給救了起來,隊友相當有默契地喊位,那排球於是安然地被打回對面。

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覺得應這個約是蠢到不行的抉擇。

很快地轉過身子。但球場就這麼大、這麼空曠,如果想要逃脫戴懿凡那開朗的笑根本是異想天開,她遲早會發現到自己的存在。才剛剛為林宇儂這麼擔憂的沈重的心情,總覺得此刻若對戴懿凡有所期待,有種因為她一天又美好了的雀躍感受,好像有點罪惡…

張書妘覺得,自己大概快瘋了。

「機車…」

陳筱婷站到對面,讓張書妘跟許雅群在同一側一起打球。

「…教務主任真是誇張的機車。」許雅群發球,一邊抱怨著。

「真的!我覺得…」

陳筱婷附和了幾句,距離之下聽不太清楚,但張書妘感覺頗有一種盲從的味道。

這是一種名為友誼的矇蔽嗎?一種讓妳會不顧一切的為一個人辯駁、讓妳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只知道因為對方與妳親暱,因此連維持中立的一丁點思維都蕩然無存。

張書妘把羽球拍回去,感覺自己的力道輕飄飄的,即使羽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