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
他的脖子被卡住了,但還是艱難的將視線投向藍藍,看見她仍然陷入昏迷,彷彿鬆了口氣。而那眼中的溫柔神情,完全不可能是作偽。他緩緩的說:“藍藍也有同樣的病症,我要以我一切的代價,讓她好好活下來。”
這話如同一陣奔雷,打得我整個心都顫抖起來,驚愕,疑惑,恐懼,都席捲而來,我一瞬間已經全身冰冷。他轉回頭來,望著我:“藍藍嫁給你,你記得是誰做的媒嗎?”
當然見得,我認識的人好少哦,會給我做媒,並且介紹給我的女孩子僅僅有兩條腿的,少無可少,只有我老闆而已。
諾曼點點頭:“你的老闆,本來就是我家的世交,是我裝作無意之中,令他起意將藍藍介紹給你的,也是我說服藍藍,嫁給你的。”
“為什麼。” '手 機 電 子 書 w w w 。 5 1 7 z 。 c o m'
這來自各種音訊,音色,音高的聲音會聚在一起,迴盪在整個屋子裡面,完全可以使人瞬間陷入徹底失聰的狀態。諾曼臉容一陣扭曲,痛苦的睜大眼睛左右看看,我向他聳聳肩:“喏,這就是你把所有電器都開啟調到最高聲音的時候,所能出現的狀況。”他這個時候還有閒心,也對我點點頭:“我很同情你。”
諾曼前面那幾句話,和我們之前對他行徑的瞭解,態度轉變之大,立場懸殊之遠,和陳水扁施政前後之嘴臉有得一拼,不過後者要是身上也連個測謊機,那些紅燈大概會直接亮到短路為止,到爆炸都沒一刻安息。而現在,沒動靜。我狐疑的看著網多多,閣下沒有被買通吧?諾曼那麼有錢,是不是給你準備了一箱上好電池當夜宵了?它對我瞪一瞪,警告:“別懷疑我的專業操守啊,不然一會電到你變成人獸戀。”這麼狠!
既然網多多說沒問題,我當然只好姑且聽之,雖然心裡實在覺得有點七上八下的,要知道世事無常啊,別再說下去,他演的戲份是悲情多情柔情深情令人扼腕,我倒成了八流小說裡那些木嘟嘟的狗屎頭老公了。喂,老公不好當啊,軟不得硬不得的,編劇的對我們多放一馬好不好。
他對我表示完泛人類之愛的同情之後,繼續說:“我們所患的病症,並非常規的原因引起,一切表現都十分罕見。我一早知道自己的命運,藍藍卻不知道,無論如何,我們深深相愛,希望永遠彼此生活在一起。”
他一邊說我一邊殷切的注視著網多多,你響啊,你倒是響啊,它對我點點頭:“IT'S TRUE,BABY,IT'S TRUE。”
我差點沒哭出來。哽咽著我做了最後一個掙扎:“那為什麼你讓她嫁給我。”
一想到居然是他“讓”藍藍嫁給我,我心都碎了,而更碎的地方是我那男性的自尊,在被世界漠視三十年以後,熊熊燃燒起來。我生平第一次,感到了非常單純的,卻也非常強烈的憤怒。因為我一直以為,一切在這大千世界都如螻蟻,但惟有一個人所擁有的活生生的愛,卻是決不能被蔑視和踐踏的。握著拳頭我站在那裡,臉不知不覺漲得通紅,然後我家的熨斗在地上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說:“哎呀,我聞到有男性荷爾蒙分解的味道,喂,誰這麼沒品,今天想玩易裝啊?”
儘管如斯激動,我還是決定聽完諾曼的供詞,現在撲上去打的話,多少佔了人家的便宜,不如一起到外面陽臺上單挑來得光明正大——唉,我一輩子就是死在光明正大這四個字上了。為了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我過去沙發上,依偎在藍藍的身體旁邊。無論如何,我都是愛她的。 諾曼喘了一口氣,奇怪,我們沒對他下什麼狠手啊,最多是綁一綁而已,為什麼他汗出如漿,樣子如此之憔悴,一張臉,簡直像是在時間流逝中慢慢的,也是不停的走著形。他加快了語速:“能夠和藍藍一起生活,然後死去,對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