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窺破她心中所思所想,清和只覺得好笑,柳琴柳瑟端來清水伺候皇后娘娘淨手,擦淨指節,這才肯放心地去摸池蘅軟嫩的臉蛋兒。
宮人魚貫而出。
很快,內室唯有她們二人。
「陛下當然是女人,陛下只做臣妾一人的女人,其他女人的來信,不准你看。」
池蘅被她摟腰摸臉親下巴,親得半點脾氣都沒了,好氣又好笑:「誰關心容令寫了什麼,我是想看你——」
上下兩瓣唇被一根細嫩的指節豎貼著,回想自己寫的那些東西,清和心臟鼓譟,耳尖紅潤:「那也不准你看。看什麼信?看我不好麼?」
她遮遮掩掩總之不讓人看,池蘅不是強求她的性子,忍了忍搭在她腰間的手慢慢收緊。
腰肢猛地被束縛,皇后娘娘喉嚨溢位一聲低吟,身子前傾軟倒在她懷裡:「阿池……我們何時才能出去遊歷山河?且不走遠了,就重走咱們年少『私奔』的那條路,如何?」
悶在深宮久了,雖可以出宮,但盛京之大,哪裡有外面的天地遼闊?
池蘅被她一語牽動心神,忽生愧疚。
這些年她坐在帝位兢兢業業,不敢自滿,都快忘記她們也有過鮮衣怒馬快意馳騁的歲月。
她為帝是沒法子,為了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她得坐鎮深宮,每日上早朝、料理政務、接見大臣,甚而還要與前來投靠的四方小國交涉,以顯泱泱大國氣魄胸襟。
受她牽累,婉婉也許久沒出過遠門。
年少婉婉身中寒毒還願走出門去看看外面的廣袤天地,如今身子養好了,卻沒了閒暇與機會。
本是翱翔九霄的鳳凰,偏生封在這精緻的金絲籠,池蘅心念轉開,聯想她之前那句「素來都是本宮饞阿令的份」,頓時恍然大悟,更添心疼。
「好。」
她撫摸美人脊背:「姐姐想去哪裡,我都依你。」
清和眸子一瞬煥發雀躍神采,手揪著她衣領:「還記得少時你允我的承諾嗎?」
「記得!」池蘅朗聲道:「等病好了,咱們不僅看日出,還要去看潮落,運朝疆域遼闊,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
這是她當年說過的話。
當年佑朝還不是佑朝,而是趙氏執掌的運朝,她也不是大佑朝的女帝,而是與隔壁青梅『私奔』出來尋訪民間名醫的『池三公子』。
昔年一諾兩人皆記到現在,清和眉目柔和:「你可知道,你這話誠然是不對的。」
「哪裡不對?」池蘅一向自詡記性好,這話半個字都沒錯才是真。
「確實是不對的,不是字眼不對,是這句話本身就不對。」
「怎就不對?」
她享受與池蘅摟摟抱抱的親暱舉動,下巴搭在她肩膀,吐息撲在那截雪頸。
「那個時候你我非親人,非愛人,哪能我想去哪兒你就都能陪在我身邊?親生爹孃尚且做不到這份上。你這話分明是勾引人,拿滿腔的赤誠來誘我。」
池蘅輕笑:「姐姐那個時候就很喜歡我了。」
「是很喜歡,非常喜歡,且非你不可。」
清和從她懷裡抬起頭:「你這話與幾個『姐姐』說過?」
「就你一個!」
「哦?沒和你妙風姐姐說過?」
池蘅摟著她哈哈大笑:「多少年了,你怎麼還在吃醋?」
她笑夠了,一本正經道:「姐姐,這話我真沒有和旁人說,只和你一人說過。
「那個時候我雖不懂情愛,可你早就在我心上了。
「我憐你惜你,巴不得你早日康復有個好身體,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最好還要帶上我,我來保護你。
「否則你一個人,哪怕帶著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