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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頁

「喵喵喵?」貓兒傻乎乎沖她軟綿綿喵嗚,笑得清和又擼了一把貓頭。

笑意停在唇角,她指腹輕點貓兒鼻尖:「一個人用飯,沒意思。」

貓兒不懂主人的心,繼續蜷縮身子趴在腿部睡大覺。

她在別苑獨自犯相思,池蘅在宮裡當值也不好受,急著回去,偏生后妃們大事小情不斷,總有婢女前來喊「池行走」。

池蘅不堪其擾,硬著頭皮處理各宮之間的矛盾,心道這行走真不是人當的。

陛下是犯了哪門子糊塗才心心念念要她在這四品官一直當下去?

過了年再過些日子她便年滿十八,運朝男子十八舉行冠禮,象徵真正成年,成年的男子與宮妃相處存在諸多避諱,池蘅盼著早早成年,也好從這「行走」一位退下來。

朝中不是沒人上奏摺直言她年十七不便在深宮往來,摺子堆成山高,趙潛置之不理。

說來怪滑稽,中宮有孕那日陛下額外賞賜她黃金百兩、珍珠十串、瑪瑙一匣,池蘅想不通皇后懷胎和她有何干係,左右拿著朝廷俸祿,維護各宮安穩乃行走之職責。

不細品不覺有何,細品,額外來的賞賜還真有幾分和朝臣對著幹的意味。

陛下翅膀硬了。

鄰國不時作亂邊境,陛下御駕親徵打了兩回勝仗,加之兩年來施行『惠民』之法,很得民心。

兩府的權勢或多或少移交於皇室,主弱臣強的局勢漸漸發生更改。池蘅說不好是好還是不好,這兩年陛下對將軍府的寵信得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趙氏乃天下正統,如無必要,誰也不願背負欺君叛國的汙名。

她滿腦子胡思亂想,沒留意趙絨偷偷貓在身後:「嘿!想什麼呢?」

眼睛陡然被一雙手矇住,池蘅驀地一驚,掙脫她的束縛轉身倒退兩步:「臣見過公主!」

身為大運朝唯一的金尊玉貴的公主殿下,趙絨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多少人奉承她,連父皇待她都甚是寵愛,可惜眼前的這位年輕行走視她如虎,她氣惱地哼了聲:「做什麼躲那麼遠?近前來!」

池蘅站那不動。

君子如玉,纖韌如竹,早年曾聽聞池三公子好色犯渾,自打訂婚後,這位三公子倒是轉了性,雲桂樓的花魁都看不上,惹得佳人心灰意冷遠走他城。

趙絨以前不清楚招怎樣的駙馬,可兩年前深宮無意一瞥窺見唇紅齒白、樹下含笑的少年郎,春心自此萌動,對池蘅有了待旁人沒有的親暱。

想靠近,想了解,如此美質郎君有了未婚妻,她曾有意遠離池蘅一年,終究心高氣傲不甘心看上的人拱手讓人。

但池行走的態度委實教人傷心。

她麵皮泛紅,驕縱地喝令道:「還不過來?」

池蘅煩不勝煩,被激出氣性腳下紮根地杵在幾步外,頂多就是被打一頓板子,反正她做不來討人歡心的事!

趙絨被她氣得胸脯起伏,臉色漲紅:「本公主命令你——」

年輕貌美的池行走冷眼看人,眼神如冰,滿身的朝氣化作怒火,身子不動,滿腔的火氣早已撲向這位尊貴的公主殿下。

趙絨被忽如其來的聲勢震懾地倒退一步,待反應過來,跺跺腳,喉嚨壓著哭腔:「你怎麼這麼欺負人!」

她忍淚走開,冷風吹動池蘅衣擺,池小將軍面無表情。

深宮重地人來人往,她不好直言錦茸公主和她父皇一般腦殼有疾,心裡倒是編排了幾頁紙——她這是造了什麼孽!遇見這對父女!

有毛病,一個傳染倆!

怎麼就成她欺負人了?她才懶得欺負那嬌滴滴、動不動拿宮人撒氣、腦子沒發育完全的『狗皮膏藥』。

她鬱鬱地仰天長嘆。

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