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落在某些人的心上,卻險險將他們盡數壓垮。
她勾唇輕聲笑了,“皇上在位十年,這十年本宮陪侍六年,本宮和皇上的關係如何,那是後宮之事,某些大人若是對前朝之事不上心,非要干涉後宮之事,那本宮還真的就奇怪了,古來聖賢書哪一本教導過諸位大人,你們為官的本分是要用所謂的聯名上書,逼迫皇上廢后的?啊?”
“臣等惶恐。”眾人跪地,皇后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若是還有膽子繼續站著,那才是真的無知了。
“別給本宮來這套,若是真的惶恐,那這些廢后的奏章,難不成是你們做夢寫下來的?”秦璇最恨的就是這種動不動就“息怒”,“惶恐”,“有罪”等一系列的詞彙,完全就是不痛不癢。
衣袖揮舞,內力帶動著御案上的奏章,全部都飛到殿下面,紛紛落地。
“禮部,兵部,吏部,數家侯府,國公府,伯府,以及十幾位四品以上的大院,總共三十多本奏章,聯名具表廢后,當真是敢隨意的口誅筆伐,將一朝皇后玩弄於權謀之中,說廢就廢?你們當皇后是擺設,是你們各大府邸的妾室說打就打,說賣就賣不成?哪條律法,教給你們這樣肆意抨擊一朝皇后的?惶恐?你們是應該惶恐,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就是這樣拿著朝廷的俸祿,專做不利於朝廷的事情,你們不惶恐,本宮都替你們臉紅,替天下的百姓悲哀,朝廷養著你們就是讓你們做這等下作之事?”
成親王坐在下首的蛟龍錦榻上,單手撐著額頭,右手撥弄著拇指上的血玉指環,唇角的笑容愈見加深,這丫頭當真是口齒伶俐,一番話說得讓人無法反駁。
只一個“證據”一次,就能讓所有人全部都閉上了嘴。
而垂眸站在一旁的清驍,好似那旁觀者一般,長身玉立,靜默不語。
秦乾章本來還是很擔心的,但是跪在武官一列,聽著皇后娘娘的連番指責,心中是既驚且喜,卻也覺得有些淡淡的悵惘。
“秦家是曾經和先祖打天下的開國功勳,這些年只守著將軍府的門面,為大周恪盡職守,兢兢業業,大哥更是未及冠就遠赴邊關,鎮守邊境十年之久,戍邊大將無召不得進京,本宮的母親更是這十幾年只和兒子在一起呆了半年,本宮現在要問問了,你們誰有秦家的功勳卓著?誰有秦家的吃苦耐勞?身在繁華的京都,享盡天下的富貴,每日不過是上朝下朝,時不時的還有各府宴請,山珍海味,饕餮美食,全部都入了你們的那張嘴,你們在京城能夠如此的享受,若不是邊關將士拋頭顱灑熱血的守護,你們以為焉能如此逍遙?現在居然在京城散佈謠言,秦家謀逆?這般心性,當真是讓人齒冷,大周朝廷有你們這等不知感恩,反而恩將仇報的官員,才是要真真的走到了盡頭。身為天下父母官,不知道為百姓謀福祉,反而為了自己的私慾,結黨營私,盤剝百姓,這天下要你們有何用?別忘了,皇上今日能讓你們在這裡風光無限,明日就能讓你們人頭落地,當真就以為,這天下還就是你們暗自獨大,無人能治得了你們不成?”
“臣等有罪,請皇后娘娘息怒。”右相杜博然被這番話說的是有些激動,太慷慨激昂了,差點就讓他老血上湧。
“杜相確實有罪,葉相也難辭其咎。”秦璇看著前面兩位風骨頗佳的丞相淡淡說道。
朝臣心中一顫,皇后娘娘這是要開始問罪了。
跪在後面的人,有的乾脆就癱坐在大殿之中,心中死灰一片。
“左右兩相分管文武朝臣,如今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兩位丞相也無法擺脫干係,但是你們的為人本宮還是很清楚的,退朝之後回去寫上罪己詔,等皇上臨朝時再做定奪。”
“臣遵旨,謝娘娘開恩。”
不過是一份罪己詔,這已經是很輕了,比起前些日子朝堂的混亂,現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