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廳裡走一趟。”
盛亦竽雖然也掛心自己這個最小的妹妹,但他畢竟自小養尊處優,少爺脾氣重,已經奔走了一晚上,實在是疲累不堪,又想著自己全都安排好了,於是對父親說道:“爸,我同韓署長打過招呼的,一有訊息他們自然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用不著……”
“混賬東西,這麼晚了,你妹妹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出了事情怎麼辦?你就只知在這裡乾等!”盛遠航罵道。
盛太太微微皺起眉頭,心底不悅,面上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倒是孫曼祁笑著開口緩和了下氣氛——
“姐夫,亦竽不是這個意思,你道他不擔心妹妹嗎?他可是在外面跑了一個晚上了,也才回來沒多久,實在是現在過去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呀!”
盛亦竽鼻子裡“哼”了一聲,也不說話,於是孫曼祁又轉過頭來笑著勸道:“亦竽,好了好了,你爸爸是關心則亂 ,不是對你發脾氣。”
盛遠航尚未說話,一直沉默著的紀桓站起了身,平靜開口道:“盛伯伯,建義他們找了一個晚上也累了,但這樣乾等著也無濟於事,還是我去吧。”
盛太太聞言,眉心蹙得更緊,心內嘆了口氣,就不該聽弟弟的讓紀桓過來。
本來今天晚上多好的一頓晚餐,孫曼祁甫從香港回來,帶了不少新鮮玩意兒,於是建議她趁此機會邀請紀家一道過來吃飯,也給兩個孩子創造見面的機會。
其實按著古禮,下過龍風帖之後,紀桓與亦箏之間是不能夠再見面的,可是盛太太之所以一切按著舊時大家閨秀的標準來要求女兒,又堅持按照古禮操辦婚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心底深處在暗自同丈夫心尖尖上的那個女人較勁兒 ,倒並不是思想拘泥不開化。
於是弟弟這麼一說,她也就同意了,再加上那小丫頭也不在,她樂得再三叮囑紀太太一定要叫紀桓過來,好讓他與亦箏多培養培養感情。
席間,她看著兩個孩子一個英俊一個美麗,是那樣賞心悅目的一對璧人,雖然有點兒遺憾兩人之間仍是過於客氣, 但這一席飯卻到底是賓主盡歡,其樂融融,誰曾想,偏偏被那陰魂不散的小丫頭給破壞盡了。
從丈夫派去暗中跟著那小丫頭的人都回來了,而她卻仍舊遲遲未歸家開始,整個家裡的氣氛就變了。
丈夫怒問:“我不是讓你跟著三小姐的嗎,現在小姐人呢?”
那人連忙釋解,“三小姐上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我跟不上,只好跑著回來,我以為小姐早就回來了的。”
“那是誰的車子,你怎麼不攔著?”
“車上的人像是,像是三小姐的朋友——三小姐是自己上車的,老爺說不能讓三小姐發覺有人跟著,所以,所以我也不敢攔……”
“混賬東西!”盛遠航火氣又急,也不顧有客人在場,就那樣摔了茶杯。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她實在忍不住,對著被嚇得哆嗦的那個下人開了口,復又道,“仲舍,你也不用太著急 ,興許亦笙遇到朋友一起去玩了呢,年輕人嘛,總是貪玩的,還有客人在呢,快別讓人家笑話了。”
卻沒有想剄,丈夫根本不給她面子,“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在乎這些?小笙從來不是那樣不知輕重的孩子, 她即便要出去玩,也會往家裡來個電話的!”
紀桓當時便開了口,雖然他的話氣和說辭並沒有任何不妥,可他眼底的那一抹緊繃,也讓她的心跟著不安的收緊。
他說:“盛伯伯,您彆著急,我恰好同巡捕房的人有些交情,想必他們是肯幫我這個忙的。”
他立刻就撥通了電話,一字一句,不容拒絕,幾乎是在掛上電話的同時,他己經站起了身,“盛伯伯您放心,我已經交代好了,一有訊息他們會立刻通知您,您就在這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