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下屬應聲而去了,他大步走進會議室,略過馮維鱗的事情不提,簡單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又率先說了自己自昨日下午至今的去向行程。
在場的都是高階將領,都參加過昨天的會議,見薄聿錚如此,也紛紛跟著稟明瞭自己的行蹤,並沒有一個人離開過戰區。
大家都知道,萬一防禦計劃外洩,那將會意味著什麼,然而此刻,除了等待,他們似乎又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狹小的空間裡,一時之間,氣氛凝重。
當門外計程車兵一聲“報告”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神色一肅。
“報告——經查實,前日參會人員共計十七名,只有稅警團王團長離開戰區。”
在場東人一片聞言,紛紛將視線投向隨那士兵一併前來的稅警團莫參謀身上,“王團長去哪兒了?”
那莫參謀道:“卑職也不清楚,王團長昨日下午吩咐卑職暫時代管部隊,就出去了。”
“你為什麼不上報?他走之前有沒有把兵力部署地圖交給你?”
莫參謀搖頭,“沒有,卑職本以為王團長會很快回來,如今見他至今未歸,正想上報。”
“他去哪裡了?”
“卑職不知,王團長只說是去會朋友。”
“會朋友?如今是戰事吃緊的生死關頭,他去會什麼朋友?!”
那莫參謀遲疑了下,開口,“卑職也不清楚,只能猜測,王團長或者是去找美國總領事先生,也或者是去探望陸女士。”
“什麼?國難當頭,他竟還有閒情逸致去同女人幽會……”
有人憤而怒罵起來,卻被薄聿錚冷冷打斷,“夠了。”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聽他一字一句的開口,“現在不是算這些帳的時候,如果兵力部署和防禦計劃果真落到日本人手裡,那麼他們必然會迅速發起進攻,我們必須立刻改變兵力部署,馬上召集營以上軍官十點到指揮部開會。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威儀和氣勢,眾人都肅色應聲去了,他這時方對身邊的警衛道:“你去查查獨立團有沒有一個叫林維的兵。”
那警衛也應聲去了,會議室內便只剩下了他一個,他慢慢走到牆上懸掛著的大幅作戰地圖前,久久沉默。
時間過得很快,九點五十七分,所有將領俱已到會,薄聿錚正要進入會議室,先前被他遣去打探訊息的警衛跑步趕了過來,“鈞座,已查實,確有一人名叫林維,正隨獨立團在前線作戰。”
他微微點了下頭,什麼話也沒說,走進了會議室。
之後的幾天,整個戰區,就連空氣,彷彿都被繃成了一根看不見的弦,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嚴峻神色,如臨大敵。
這最後的平靜是在一個深夜被徹底打破的——
“日軍突向我軍發起總攻,數千日軍正利用飛機投擲煙霧彈強行登陸我瀏河一帶,我軍多處據點也都受到日軍猛烈攻擊……”
“瀏河,那裡只有獨立團在守,根本擋不住呀!”
“媽的,他們攻擊的點可都是咱們兵力部署的薄弱環節!”
“小日本動作這麼快,換防交換根本還沒完成,這可怎麼辦?”
耳邊是一眾將領們焦慮沉痛的聲音,瀏河,獨立團,薄聿錚微微的閉了閉眼,然後睜開,開口,緩慢而艱難的吐出了那一個字——
“撤。”
“鈞座!”眾人齊聲驚呼。
薄聿錚的視線,緩緩掠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他的聲音裡,有著太深太沉的情感沉澱在其中,每一個字都那樣艱難,卻又不容轉圜,“如今形勢,不得不退,遲則全數犧牲。但是諸位記住,這是撤退,不是潰退,那些外國記者所擔心的,兵敗趁亂逃散搶劫的事件,我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