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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美食的誘惑裡,絲毫不知道對面的人早就把他裡裡外外剖析透徹。

程博昊時不時問他幾句話,湯煦一邊繼續吃一邊回答,渴了就喝茶,一點也不彆扭程教授好幾次為他新增茶水的行為。

服務員過來詢問,剩下來的空碟子能否收走時,湯煦才反應過來,他每個點心都給對面人夾了一個,其餘全進自己肚子裡。

臉躁地不敢再抬眼看程教授的表情。

明明是他請喝茶的呀!

湯煦突然想起這一遭,心裡頓時又慌了一下,剛剛那選單上沒有標價格,他都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底消費了多少。

在國內時很多時候和朋友一起吃飯他都會搶著先去付單,他接的設計往往能拿到不少錢,讀書拿獎學金,自己也接活,出國留學花的也都是自己的錢,銀行餘額雖說在上海買不起房,但是在他那個年紀的年輕人裡,也不算一筆小數目。

除去來留學用的錢,裡面的餘額應該能付得起這一頓茶錢吧。

湯煦和程教授說了聲要出去上一趟洗手間,想著出去把帳結了。

他問過服務員收銀臺的位置,被禮貌地領過去。

和他們打過招呼的許嘉言也在,他剛剛問過話的服務員,正在和許嘉言說著話,就見他對那服務員點了點頭,看到湯煦過來,笑容滿面地和他打招呼。

湯煦的表情就不那麼燦爛了,他走到收銀臺,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自己那桌的消費。

天知道他心裡多麼糾結,他要怎麼開口問這裡的服務員,能不能人民幣?不對,是能不能刷國內銀聯的卡?要不可以先賒賬,就算信用卡沒下來,他去換了加元再來付錢可以嗎?

用他24年來的勇氣來都懆地慌,丟人丟到加拿大,可真的開不了口呀。

許嘉言看著湯煦臉上變了幾番的小表情,大概就猜出眼前人所面對的尷尬處境。

他煞有其事地走到湯煦面前,像突然想起來一樣,和他說,“啊,湯煦哥,我記得您好像是我們店裡第十位客人吧。”

這稱呼才第二次照面就變了,湯煦沒反應過來,有些呆呆地“啊?”了一聲。

許嘉言硬是憋住笑,開口又解釋說,我一直在這邊兼職來著,記得我們店裡每次做滿第十個客人時,那桌都是免費。

他說完,又看了身旁的服務員一眼。

那服務生立刻會意,趕忙鞠個躬和湯煦道歉,說自己把這個忘記,他的單該全免。

許老最疼的小孫子編出來的胡話,下面人自然要給他編圓,又給湯煦解釋說著店裡一直都客人很少,所以就有個規定,一滿十桌時,就給那桌免費,小服務生和湯煦道了半天的歉,還讓他多選點心打包以示招待不周的過錯。

湯煦覺得自己還沒適應倒時差的腦子又給攪糊塗了。

他明明是下來付茶錢,怎麼又白白多拿了幾款小點心呢?明明就該他尷尬的,怎麼又變成別人給他不住地道歉還賠禮呢?

暈乎乎地被服務生又恭敬地帶進包廂裡。

許嘉言在一樓的收銀臺前終於不再憋著笑,這茶館本來就是程博昊送給他爺爺的禮物,真正老闆來喝茶哪有還收錢的道理。

許家上幾輩都是文人大官,對國風雅趣頗有深究,支脈散的大,各行各業都有人才,到了許清樹那一輩被迫害出國,後來一心想回國卻因為國內的學術問題和上面人壓制,再好的熱情都被澆滅了,索性就定居在加拿大自由自在撲在自己的專業上。

許老思想里老一輩文人的情操畢竟根深蒂固了。

接待重要的貴賓和看重的人,都喜歡在這小茶館裡,就算和老外在這裡面講一口英語,他也覺得舒心。

聽他爺爺說,程博昊第一次有求於他,就是為了讓他收這個湯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