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語氣輕鬆,彷彿是隨口一提。
關章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難看得要命。”他的語氣冷得像寒冬的刀鋒,“我當時氣得差點把這破地方拆了。”
趙力嗤笑了一聲:“那不就好了?”
“一個願意改變這一切的人,活該被殺嗎?”
關章沉默了很久,目光幽深得像一座沉寂的火山,像是在權衡,又像是在某種極限的情緒裡掙扎。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能插手這種事。”
趙力嘆了口氣,聲音依舊不緊不慢:“如果是‘個人’呢?”
關章一隻手搭在戰術匕首上,眼神沉冷,半晌沒有說話。他的眼底翻湧著某種極力壓抑的情緒,像是一頭蟄伏的野獸,在衡量著出手的時機。
電話那頭,趙力沒有催促,他了解關章。
這傢伙的信條從不涉及私人感情,他只認立場。
幫,或者不幫,全看值不值得。
沉默良久,關章終於開口,聲音低啞:“趙力,你覺得我該管?”
趙力低聲一笑,語氣依舊帶著點懶散的冷漠:“我知道你不會管,但你是不是早就不想待在那鬼地方了?”
關章沒有接話,指尖緩緩敲擊著桌面,像是在權衡。
趙力緩緩說道:“你這幾年,乾的是國家的事,殺的也是該死的人,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國家還剩下什麼值得你去守?”
關章眼神微微一縮。
趙力繼續說道,語氣低沉而緩慢,像是一記記重錘敲擊著他的理智:
“我們的軍人能守住國門,但守不住一場足球比賽的尊嚴。你我都清楚,華國足球的現狀,它就是個笑話。而寧臣,他想改變這個笑話。”
關章的拳頭攥緊了一瞬,青筋微微暴起。
他能感覺到自己心底某個沉寂的角落,隱隱作痛。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場讓他砸了電視的比賽,浮現出那些軟綿綿、毫無鬥志的球員,浮現出那些對華國足球毫無敬畏之心的對手……
那些曾經讓他怒火中燒的畫面,如今和寧臣的名字交織在一起,讓他心底深處的某個執念被猛然點燃。
“所以,你想讓我出手?” 他的聲音低沉,接著道:
“其實我很早就想離開了,退伍報告遞了半年,領導一直不批。”
趙力勾唇一笑,語氣帶著一絲玩味:“那就去找他們再聊聊?”
關章嗤笑了一聲,緩緩地站起身,眼底的光已經徹底點燃,手掌搭在那把戰術匕首上,輕輕旋轉了一下。
“行吧,我去試試。”
空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啪!
關章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戰術揹包,一把扯開拉鍊,露出整整齊齊的裝備——一把戰術匕首、兩把消音手槍、數個彈匣,以及一隻已經準備好的護照。
他冷笑了一聲,目光冰冷:“操,老子早就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