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視聽教室的空間很大,因為有時上課要容納兩個班級同時上視聽課。只是當支倉冬夜開啟這扇門以後,就發現這個視聽教室挑高的天花板開了個大洞,能夠看到更上面的樓層。
原本里面擺放的一些裝置也不見了。整個視聽教室最右側一排落地窗都碎了,白色的牆漆碎片與碎玻璃落了一地。
有些龜裂痕跡的水泥地面上散落著紙屑和生活垃圾,顯示出過去確實有人待過這裡,而另一方面它也證實了這裡確實荒廢了。
外面的夕陽也從玻璃破碎的視窗和天花板上的破破爛爛的洞裡照射進來。
然而這些都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眼下,真正吸引了他視線並不是這些,而是原本應當是黑板的那面牆。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講臺邊的地板全都爛掉了,根本無法下腳,木製的講臺本身也爬滿青苔。
支倉冬夜的目光越過講臺,投向黑板所在的位置。他的眼神很疑惑,充滿著對未知事物的迷離之色。
在那裡的牆壁上有著扭曲畸化的異物——那東西究竟算是什麼呢?關於這點,恐怕一時之間也無法找到合適的形容詞,只能說是那一整面牆上長著許許多多的“血管”,或者可以說是由血肉化成的藤蔓、經絡。
“……”
走進來的支倉冬夜一言不發。
他認真地端詳起這個“印”在牆上的血肉紋路,越是觀察,越是覺得這個巨大的遍佈整面牆的血肉紋路,並不是死物,而是一個活物。
它像生物一樣存在,會蠕動,會呼吸。那些肉片形成了褶皺紋理,從中心位置向外散開一圈,而越是中心的區域,越能夠清晰的看到一個人形。
“《維特魯威人》……總覺得有點像是那副畫,不過,是反過來的,像是一個人背對著畫面,臉部‘嵌’入了牆裡去了。”
他託著下巴,蹲下身子,從下向上仔細的觀察。
從正面看上去,這面原本應當是教室黑板的牆壁中心位置,確實有一道人形,這個人形兩臂微斜上舉,兩腿叉開,就如同達芬奇的名畫《維特魯威人》。
“給人一種很古怪不舒服的感覺,最好還是不要太過於接近這鬼東西……”
性格謹慎是他的優點,支倉冬夜偏過頭去不再理會這面牆上的怪誕產物。
“視聽教室也到了,從這裡的窗戶跳出去,就能夠直線前往社辦大樓,距離上是最近的,一樓樓層其他窗戶都被封死,而且又加了封窗防護,也只有這間教室很難被封死。”
雖說不清楚以前待在這裡的人經歷了什麼,但是從一些跡象能夠看出來他們是想把這地方牢牢封住,製造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空間。
視聽教室的落地窗呈開放式的,想要徹底封住太困難了,換成是自己的話只要把視聽教室的門關緊就行了。
“……出去的話現在就很簡單了,可是還有一個難題尚待解決!”
那就是關於“夕陽”本身的問題。
“之前,確實看到有人在牆壁上留言,明確的宣告要小心外面的‘夕陽’,還聲稱萬萬不可被夕陽照射……”
除外,他還找到了用於遮蔽光線的防護服,從這方面也能看出,這個廢土化的末日副本中的“夕陽”確確實實存在一些問題。
“我想,我大可做一個測試。”
支倉冬夜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他想試一試將身體曝露在夕陽下究竟會發生什麼現象。
“我擁有30秒鐘可以逆轉時間的能力,那就以30秒為時間,把我的這隻手伸出去照射一下夕陽,如果產生什麼問題我就立刻倒轉時間,即便沒發生什麼情況,30秒後我也把時間倒轉過來……”
無非是浪費一次逆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