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刀浦市。
這是個鄉土味很重的鄉下地方。
而他置身的這個車站,所處的位置也很荒僻,周圍都是田埂和長滿野草的空地。
老舊的列車慢慢行駛過來,這條通勤車只經過七個站點,最終會抵達一個名為“荒尾”的站點,那片區域原來是一處林場,據說以前周圍還有一些銅礦,多年前就已經廢棄。
據從夜刀浦市官方網站上的資料來看,通往荒尾站點的這些鐵路都是上世紀早期建成的。
起初,這鐵線路的列車是以貨運為大宗,當地有一段時間,礦業非常發達,沿途有工人和礦業公司的人需要通勤,不過,這些情況已經是明日黃花。
考慮到這些鐵路當初考慮到特定情況而修建的,自然會慢慢跟不時代,後來本地的礦產業不行了,貨運運營式微之下,才變成了通勤線。
這種情況也並非只發在夜刀浦市,日本國內的鐵路私營風氣在經濟崛起的一段時間極為發達,可是在後來,經濟逐漸下行,少子化加上人口流動到大城市,很多民營的線路都受到衝擊,像這樣的路線不是裁減預算,就是等著關閉路線。
“這條路線客人還真是少,”提著行李來到月臺候車區的白線位置,多虧了這一點,他能夠清楚的看到駛來的列車。
緩緩駛進月臺的列車是典型的私鐵的柴聯車,是以柴油引擎為動力源的列車,在日本一般被稱為氣動車。
列車外表塗著黃漆,區域性有些斑駁的痕跡,展現出一種時光沉澱的平和,以及沉沉的暮氣。
車門發出“噗咻”的聲音緩緩敞開,月臺也同時傳出即將發車的鈴聲。
支倉冬夜迅速登上列車,車廂是橫列式的座位,裡面沒有其他乘客,他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那名穿著黑色水手服的少女也進入了車廂,她背後的長條形布袋有些礙事,拖在地上的行李箱也很沉重。
“……那應該是刀吧!”
支倉冬夜只是看了一眼,就猜出那長條形布袋實質上應當是一柄刀。
穿著黑色水手服,扎著高馬尾的少女在車廂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從一開始,他就猜測這個女生的身份與自己應當是同路人。
以他驚人的眼力,有留意到女孩的右手食指關節,還有虎口處有老繭,這是長時間握刀導致的結果。
與此同時,黑咲小夜也注意到了揹著登山包的年輕人。
出於習慣性,她有偷偷觀察對方的身體特徵、步伐輕重以及呼吸的起伏變化,這是長時間修習古武術與劍術養成的習慣——在她眼中,對方的身體因為穿著外套的關係,只是粗淺的判斷有經過系統的鍛鍊,而且是毫無贅肉感覺沉重感的結實體態。
“也不像是登山愛好者,呼吸方式似乎有修煉過拳法什麼的,步子邁的也很平穩,毫無疑問是有水準的練家子。”
她心中牢牢記著臨走時,照顧自己多年的都慈師傅說的話。
“鍛物院·鬼無裡村不值得信任……”
“參加劾刀儀式的人,也多半是競爭者,最好不要與他們過多接觸。”
因為心底有這樣的念頭,她並不打算與對方有所交談,而是獨自一人坐到了車廂最後排。
列車這時候要開了,就在這時候,一道看上去風塵僕僕的人影出現了。
“好險,差點就要遲到了。”
穿著西服,有張討人歡喜的娃娃臉的男青年衝進車廂裡,穿著皮鞋的腳,把木地板踩得吱吱作響。他的右手拎著個公文包,左手鬆開了領帶,神情有些慌里慌張的衝進了車廂。
“趕上了,趕上了。”
娃娃臉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深深地鬆了一口氣,他左顧右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