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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你可以不接受任何人任何事,可是你無法阻止它們的降臨。

執子右靠在一棵大樹下面,心開始空空的,第一次問自己一直都在做什麼,不想走了。不想再去砍那些怎麼也砍不完的荊棘和那些膩味的到底不知道要伸向哪裡的枯藤。

然後突然想起了米基。米基死掉的那個深夜,那時候的它是不是冷的絕望了呢?已經很久沒有想過米基了。

執子右靠著大樹想睡覺了。

執子右做了個夢,夢裡自己走在一條街上,街很乾淨,也很安靜,只有執子右一個人。路的兩邊是光禿禿的電線杆,杆子上沒有燈,也沒有線。就只是光禿禿的在路的兩邊有距離得坐落著。米吧外是磚落的牆,沒有房子,孤零零的在那延伸著。空氣裡灰濛濛的像飄著一層紗,不知道是蒙了執子右的眼還是眼前的世界,看不清夢的謎底。

一個老人牽著小孩兒從對面走過來,執子右的大姆指用力的磨擦著食指。還好,白色的襯衫,藍色的牛仔褲,沒有破掉的口子,也沒有淌血的傷疤。

“爺爺爺爺,給你吃糖。”

“乖,爺爺不吃”

執子右定定的看著小孩子身後書包上的奧特曼,空氣裡有莫名的物質洶湧不定。

路開始有點寬了,這讓執子右可以沒那麼窒息,兩邊的牆也開始高起來,執子右越看越心裡難受。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高跟鞋敲打水泥板的聲音從街角處向執子右靠近,執子右張開嘴大大得吸了口氣,氧氣進入身體的感覺很舒服。這條街太靜了,終於有人來了,執子右看著不遠處走過來的人對自己說。

“媽,回家我們吃什麼飯?”

“兒子喜歡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女人溫柔疼愛的嗓音飄散在空氣裡像一團被風揚起的沙子。執子右眼睛澀得睜不開,睫毛上有一層晶瑩的液體一閃一閃的,可是執子右一點也不想看。少年咯咯地笑聲和女人的背影一起在執子右的身後不見了。執子右開始拼命的想事情,想一直跟著自己的米基,想以前用過的棍子,想在樹下玩過的那隻蟋蟀,還有被血染紅了的樹葉子。原來哭的感覺是這麼難受的,心口都跟著疼,比面板裡滲出血來都難受。

已經走很久了吧?轉了好幾個十字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連一隻螞蟻都沒得來陪自己玩,執子右感覺悶得不行。

這是一條很老舊的街,聞著空氣就能感覺到。執子右也說不好自己來過沒有,自從進到那個森林裡以後,記性就越發差起來,以前的事情也忘得差不多了,一想東西就頭痛,後來就乾脆不想了,反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出得去。執子右覺得空氣有點冷,應該是天要黑了,子右想找個地方休息四下張望了番有點絕望。

天終於黑得走路時連鞋子在哪也感覺不到了,天空裡能清楚的看見幾顆眨吧眼的星星。在不遠的地方有黃色的燈光暈染在空氣裡。執子右喘了口氣,血液又熱起來了。

這是一個房子,看不出什麼質地的大門,執子右剛要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餐具碎到地上的聲音,隨後一個個頭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哐’得一聲拉開了大門,鼻子裡有哼哼的生氣聲,嚇得執子右閃到一邊。抬眼看見窗上映出一個女人抽泣的模樣。

執子右的心開始猛烈地抽搐著,扯得全身的毛孔都跟著疼,管不了那麼多了,也分不清為什麼,執子右一路追著少年,可是就差那一指的距離怎麼都趕不上。

天開始亮了,少年不再跑了,執子右站在少年的身後似乎懂了什麼。

立在前面的是一個很大很茂密的森林,灰濛濛的猜不出會有多大。

身後是女人歇廝底裡的哭喊聲。少年只是義無反顧地像森林裡走去,執子右想抓住他,‘不要’的聲音沒來得及撕破空氣,手指滑過少年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