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你咋又帶東西。”
李嬸放下苞米麵,憨憨一笑。
葉芝的名字,在被圍觀的第二天就成了葉子,隨意的更改,隨意的圍觀,最初葉芝挺煩的,現代人都這樣,知道沒惡意是一回事,感覺不尊重是另一回事。可架不住今天兩鹹蛋,明天一條魚,後天一籃子青菜……熱情質樸的情感攻勢。
俗話說吃人嘴軟,這你來我往的,葉芝也就更不在意了,有時還會暗暗得意:“想不到我人緣這麼好,人品啊!”
和李嬸閒聊了會兒,她就匆匆離去。
葉芝收好苞米麵,用雞蛋和麵烙好餅,盛上煮好的菜湯,裝進籃子。在求溫飽的年代,這已算奢侈,平常人家哪捨得用雞蛋,都存著招待貴客或換點油鹽,也就葉芝這個存不住食兒的吃貨,這麼幹!
挽著一籃子吃食,葉芝沿著彎彎曲曲的羊腸小路行進。
一個小山村展現在眼前,稀稀落落的房屋依山而建,散落中透出古樸。
房屋都是草頂土胚,掩映在一片翠綠樹木之間,頗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意思。
村口一條小河潺潺,上面架著一座木頭橋。小橋頭圍著幾個玩得興高采烈的野孩子,不時爆出幾聲大叫,或是一陣鬨笑,快樂得那麼純粹。葉芝臉上不由的也感染了笑意。
經過小橋時,幾個野孩子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叫著:“葉子姐,去哪兒?”
“葉子姐,一塊玩!”
“葉子姐,俺給你送魚!”
其中一個腦袋上戴綠軍帽的小子,雙手捧起兩條小魚向葉芝獻寶,葉芝認得他,他是村長家的二柱。
盯著兩隻指拇般大小的魚,葉芝笑道:“二柱,這還不夠葉子姐塞牙縫兒地,你自個兒留著喂饞蟲吧!”
幾個孩子聽了又笑成一團,葉芝從籃子裡撿出兩張蛋餅,幾個孩子你爭我奪,蜂擁搶食,差點引發一場血案。作俑者的葉芝,毫無悔意,還笑得特別大聲,語不成調的高唱:“青春啊青春”!
葉芝擺脫了孩子們的糾纏,慢悠悠的終於走到田裡,扯著喉嚨向在田間忙乎的周嬸喊:“嬸,吃飯啦。”
迎著微風,兩人齊坐在田埂上,周嬸吃餅,葉芝喝湯。
周嬸看了看只喝湯的葉芝疑惑的問:“閨女,咋不吃餅。”
葉芝暗歎:哪還有餅!她把自已那份兒都分給孩子們了。反正她動得少,少吃當減肥,來這一個月,葉芝瘦了,豐滿了27年終於找到點骨感,怎麼也要再接再力。但實話不能說:“嬸,我早在做的時候,就偷嘴偷飽了,您多吃點。”
周嬸吃著葉芝做的餅,甜在心裡,即使這餅一開始做得不成形,透著胡味,她還是吃得開心。自從老伴去世後,她就一個人死寂地過活,有了葉芝的陪伴,她覺得活得有點人氣兒了!
田間的青綠隨風輕擺,葉芝回想到第一次下田,什麼都不會,看著周嬸掄著鋤頭耕地,非要搶著做,她力氣小,連鋤頭都掄不靈活,最後使出吃奶的力氣,手都磨破了,才鋤了一里地,周嬸拿她的固執沒辦法,可看到血淋淋的雙手後發火了,再也不讓她下地做活。
被下了禁令的葉芝當天回去,就手疼,腳疼,全身疼,自已都覺得自己嬌氣,周嬸勞累了一天還要反過來侍候她,她覺得特不好意思,也特沮喪。在21世紀自力更生的她,在1980年卻一無事處。
還好有小方,自從DNA認主後,眼鏡開啟了隱形功能,並和葉芝溶為一體,葉芝有些微情緒變化,小方都可以感覺到。小方為了主人能振作起來,熱心地扮演著知心弟弟的角色,用童音講著外星版的勵志寓言。
葉芝卻無動於衷,一幅無精打采的熊樣,小方揮動著方胳膊,方腿急得在原地打轉兒。
“主人,波德里亞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