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東倒西歪的秀才,張擇檁上前扶住了陳秀波的手腕:“波弟,你喝醉了!”
“張世叔!”陳秀波輕輕一掙,一根一根掰開張擇檁握著自己手腕的五指,回手一扯,把束髮的玉環扯了下來,放在張擇檁的手心裡:“今日不可。我先走了。”
說完後,懷抱古琴,衣袖飄飄,率先離開屋子。
張擇檁手心放著那枚冰冷的玉環,好像上面還沾染著他主人冷香一般,露出個溫和的笑容。
約莫半個時辰以後,嚴清歌的手裡,讀了一封信。
讀著信上的內容,嚴清歌吃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早先叫人去查陳秀波的身份,得到的結果,已經夠出人意料了,沒想到還有更勁爆的事兒在等著她。
本來她只是查出,陳秀波本是官家子弟,小時候家裡落難,年歲不夠的他本不用流放,但是人情冷暖,親戚們不願收留他,年幼的他為了果腹,進了教坊。
因天生在音律上有才華,現在的陳秀波,其實已經在市井間小有名氣了,只不過之前他用的都是自己的花名,叫做玉珏公子。
傳聞中,玉珏公子比那些女伶人唱歌彈琴要好聽的多,長得也非常美麗,很多富貴人家想要請玉珏公子彈唱,一擲千金也難求。
還傳聞,玉珏公子好南風,曾經被一位富商包過一段時日,後來那位富商從京城回了老家,他才又出山了。
但自打半年前,玉珏公子又消失了蹤跡,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誰包了下來。
這種市井間比較出名的伶人妓子,從來都是層出不覺的,各個都紅不過五年,所以嚴清歌竟是根本沒有想到,她重生前地位那樣高的陳秀波,居然還有這般不堪的過往。
再結合張擇檁邀請了陳秀波參加詩會,嚴清歌的腦門突突的,她可不覺得張擇檁會邀請別人包養了的小倌兒,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陳秀波現在就跟著張擇檁!
也就會說,張擇檁他也好南風。
其實好南風的大臣,在朝廷裡也不是沒有,只是根本沒有一個能夠做到張擇檁這樣的高位上。
而他,現在如此得重新,必然也是因為他還沒有暴露。
嚴清歌的心中興奮的戰慄起來!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她一定要把握住。
“去查陳秀波住在哪兒。”嚴清歌顫抖著嗓子說道:“守好了那裡……盯緊了,若是他要買人,找機會安插咱們的人進去。”嚴清歌吩咐連翹道。
連翹溫聲稱是,倒退著下去了。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就到了七月底。
這中間,嚴清歌擋退了好幾波柔福長公主派來刺探的人。
而且,她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在店鋪的周圍,有柔福長公主派來監控她的人。
但嚴清歌今非昔比,身旁伺候的,全被她換成了自己新買來可信的丫鬟、婆子,甚至連之前伺候阿滿、炎婉兒的奶孃,都被全換了。
在這兒工作的繡娘亦是從市井裡被招收來的,各個手藝都不錯,她們的住址、家人嚴清歌都是知道的,連打帶收,這些繡娘們絕對不肯冒著丟了這麼高額薪金活計,家人也會受到牽連的可能性,去出賣嚴清歌的。
僅剩下了三兩個炎王府的舊人,都被安排了做無關緊要的事情,連嚴清歌的屋子都進不了。
這一日早上,嚴清歌才吃過飯,準備在屋裡改一改這幾天畫的繡圖,忽的,外頭看門兒的懷菊急匆匆跑進來通報:“炎王妃娘娘來了,已在門口下馬車了。”
嚴清歌一驚,柔福長公主還是信不過她,親自來突襲檢視了麼?
幸好,她基本上不出門,但在家也是打扮的齊齊整整的,趕緊站起身,道:“還不快去接娘娘。”
說話間,柔福長公主就已經越過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