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籠著暖爐,撲面一團熱氣燻得人燥熱。
我臥到床上,見淳于望立在床帷前躊躇,更是心煩意亂,遂道:&ldo;殿下可否請人把那火爐子移走,把窗扇開啟透透氣?&rdo;
淳于望皺眉道:&ldo;不成。你剛剛小產,身體虛得很,若是見了風,著了涼,只怕會落下病根。&rdo;
見風?
著涼?
想著這兩天的遭遇,我冷笑道:&ldo;殿下多心了!若怕這點風寒,我豈不是早就遂了你的心願,一命嗚呼了?&rdo;
淳于望嘆道:&ldo;我何嘗要傷你?你一心想著離去,虛情假意欺瞞我不說,還敢用相思那樣要挾我,叫我情何以堪?&rdo;
我淡淡道:&ldo;淳于望,若那些人有心用相思來要挾你,你還能完完整整把相思帶回來?你雖勇武厲害,但你的劍再快快得過那些人架在相思手足上的利刃?&rdo;
淳于望眼睛一亮,連呼吸也急促起來:&ldo;我也想著你再狠心也不致對相思下手。原來你只是用她來嚇唬我,根本無心傷她。&rdo;
這人看著聰明,但理解力顯然有問題。
或者,只是因為他根深蒂固地相信是我策劃了整件事。
我心下惱火,恨恨道:&ldo;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我挾制了相思,你便是把她搶回來,也只能得到一具屍體而已。淳于望,你是瞎了眼,才看不出此事另有蹊蹺?&rdo;
他給我罵得氣紅了臉,卻道:&ldo;你又何必急著為自己開脫?相思那孩子已被你收得服服貼貼,我便是再怎麼惱你恨你,一時也未必拿你怎樣。&rdo;
連罵他都成了為我自己開脫的手段,我著實無言以對,怒哼一聲,憋屈地別過臉,再也懶得理他。
他盯著我的神情,臉色愈發紫漲,忽坐到床沿,硬是別過我面龐與他相對,說道:&ldo;若來的不是司徒凌,若不是他厭棄你失。身於我,你大約對自己、對相思,都該沒這麼狠?&rdo;
我掙扎著去推他的手,怒道:&ldo;我沒想對自己狠,也沒來得及對相思狠。司徒凌……跟我之間的情意也不是你所能想像得出的。&rdo;
&ldo;他和你的情意!&rdo;
他將我扳得更緊,竟不容我掙開,低吼道,&ldo;那你和我算什麼?便是你真的不是盈盈,便是你真的只是做夢偶爾夢到我們在一起,我們這些日子的相處,又是什麼?&rdo;
&ldo;是什麼?&rdo;
我給他的雙手扣得雙肩劇痛,又不敢運勁掙扎,亦是惱怒之極,叫道,&ldo;你說是什麼?你強。佔我的第一天便已說得明白,我是你的女俘!女俘!&rdo;
&ldo;女……女俘……你心裡就認為,我只是把你當作女俘對待的?&rdo;
&ldo;難道不是嗎?因為我與你的心上人容貌相像而強。佔我,與看上我美色而強。佔我,有什麼區別?我恨透了你們這種人!&rdo;
看著他滿面羞惱,我忽然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和委屈,壓抑了多少個日夜的屈辱忽然間迸發,並與努力掩埋的灰暗記憶迅速重疊。
&ldo;如果司徒凌是你所想像的那種輕浮淺薄之人,這世上早就已經沒有秦晚了。我該在三年前便死於駱駝嶺下,葬身在軍營大火之中,和那些欺。辱過我的柔然人同歸於盡。&rdo;
淳于望的黑眸猛地收縮,定定地望向我。
我也像在定定地看著他,卻又像誰都沒有看,那些塵封的美好和痛楚,忽然之間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