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對我的瞭解。

愛也罷，不愛也罷，他都已成功地讓我面對並接受了我們的婚事。

我乾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又問他：&ldo;誰出賣了司徒永？&rdo;

&ldo;什麼？&rdo;

&ldo;他派人去南梁聯絡淳于望發兵拖住端木氏兵馬的訊息，是誰傳給了端木皇后？&rdo;

不知是這句問話讓他驚訝，還是話中提到的人讓他不快，他的身體僵了僵，蹙緊了眉仔細打量我。

我笑道：&ldo;你自然不會騙我。&rdo;

他這才笑了笑，說道：&ldo;沒錯，是我暗中設計的，往日端木氏專權，司徒永即位後必家會成為他們的傀儡，我怎會甘心受制於他們？若有機會分化清剿西涼人的勢力，我當然不會錯過。&rdo;

我點頭：&ldo;何況，可以一石三鳥，滅了端木氏，司徒永也將無法立足，無法繼位，而我這個害你傷心傷情的負心人也可以一併除去，免得礙眼。&rdo;

他似有些不安，靜默片刻才道：&ldo;我並未想到司徒永被囚後他們會對秦家下這樣的狠手。我原想著，他們看在快到京城的十萬秦家軍份上，應該不敢拿你們怎樣。後來聽說你們出事，我立刻便秘密入城了。我的確很想捏死你，不過……我更想救出你。&rdo;

莫憑闌，南北東西路（三）

我懶懶道：&ldo;是麼？&rdo;

&ldo;我知你怨我在獄中那樣欺負。&rdo;

他的手指緩緩從我脊背自上而下滑過，面含輕笑。

&ldo;其實我早預備救你，只是想嚇嚇你，磨磨你的性子。你別當真。&rdo;

我閉著眼睛喃喃道：&ldo;我不當真。&rdo;

他的手指明明很溫暖，可遊移之際，卻讓我骨髓間瞬間冒出絲絲縷縷的寒意。

忽然便想到了淳于望的話。

他道：&ldo;如果折斷你的脊骨能留下你，我會的。&rdo;

打斷脊骨，踩盡傲氣，踐於腳下，逼得你永遠無法抬頭，永遠沒有勇氣向他說不。

原來真的有人能夠做到。

轉眼便快到中秋了。

朝中照舊波瀾湧動，北疆卻還安靜，並未見柔然人有何動作，連南方和梁國邊境都漸趨太平，據說近期會遣使者過來議和。

定王府內自然還是照常的安靜。

司徒凌的母親夏王妃早於五年前便過世了，如今才算多了我這個從不管家事的女主人，只是靜靜地調養著身體，閒來便和素素說說話。

素素受了驚嚇，剛回來時看見誰都躲著，獨獨不懼司徒凌。

細問下來，才曉得當時大嫂雖竭力相救，但並未成功，司徒凌從我那裡回去時順路看望她們，卻見獄卒剛殺了大嫂，欲汙辱素素，遂以大嫂手上鐵鏈將那人勒死，又安撫過素素幾句。只因疑心行蹤被人看破，這才匆匆離去，未及做更多安排。

算來他正是素素的救命恩人，故而素素精神復原後，在我跟前總把他當作大英雄誇讚著，從不掩飾眼底的欽慕和敬服。

她年少單純，卻不曉得光輝奪目的大英雄，往往是踩著他人屍體和鮮血成就的功名。

這日司徒凌下朝歸來，我估料著先帝喪儀已過，中秋必有宴會，遂道：&ldo;凌，明日午宴看有沒有和素素年貌相當的少年官員，先留心著。&rdo;

司徒凌解著官袍，笑道：&ldo;那丫頭還小吧？你捨得這麼早就將她嫁了？便是留著她多陪你兩年也是好的。&rdo;

我道：&ldo;何止留兩年！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