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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須知他氣怒交加,自是用出全力,真個如電掣一般向前掠去。

誰知,片刻之後,那聲音又消失。嶽霖停下身來,不覺長嘆一聲,當日影西斜,天色愈來愈暗。他有些懷疑,也有些焦急。

他懷疑自己在“碎萍島”苦修半載,究竟有無進步?

此刻自己身在荒山,眼看日暮,又將在何處棲身?

此是他內心之中,當真是又悲又憤,煩惱混亂已極,環顧四周,只見群峰相連,卻不知身在何處。

他喘息片刻,無精打采,緩步向峰下走去。

轉過一處懸崖,忽見遠處灰影一閃,“踢他!踢他!”直向峰下而去。

嶽霖忙大聲喊道:“大師父!請稍等,在下有事請教!”

和尚竟是充耳不聞,只顧在前飛奔。

嶽霖,一急縱步又追,但任他迅若電掣,快似飄風,和尚卻總是在他身前十丈左右,始終無法追上。嶽霖這時已認定和尚,必是一位身懷絕技,遊戲風塵的江湖異人,是以不顧其他,窮追不捨。

也不知追了多久,只見日落醍山,天色頓形灰黯。

他雖已累得滿頭大汗,腿軟力盡,但地然不捨。

此時,又越過一座巍峨的山峰,遠處果然現了了點點燈火。

二人一前一後,其疾如飛,片刻之後,已然追上官道。

那和尚突然加快腳步,迅若流星,轉眼間,便已跑得沒了蹤影,只剩下“踢他”之聲,遠遠傳來。

嶽霖奔行半日有餘,此刻雖已筋疲力盡,但一個信念支援著他。好像那和尚有無比有吸引力,不容捨棄。

又行片刻,“踢他”之聲漸杳,前面現出一了鎮集。

嶽霖又飢又渴,疲憊不甚,緩步走人鎮集,穿過兩條橫街,忽見道旁一座酒樓,食客眾多,生意鼎盛。

他也不暇多慮,進往裡面走去。

酒樓之中,幾乎每張桌上都坐滿客人,費了不時間,夥計始在樓上梯口處,勻一付座頭。

他隨意要了幾樣酒菜,舒了一下雙腿,這才向四下略微一掃,他一眼便看見那和尚坐在角落裡,正在據案大嚼。

更使他吃驚的是,離和尚坐處丈餘遠近,臨窗的座上坐著個錦衣大漢,和一個年青道士。

他再也忘不了,這道士正是在六磐山,和紫衣女子合力將他擊下斷崖的崆峒門下的柳逢春。

坐在道士旁的是個年約六旬,長臉削肋,顴骨高聳,雙目中兇光閃閃的老者,嶽霖略一端祥,便已認出正是那“活殭屍”芮震遠,他下首坐的竟是又醜又怪的小淫蟲鄔善,其餘幾人,卻不認識。

嶽霖暗暗一驚,心道:“真是冤家路窄,竟全在這兒碰上了,且先飲餐一頓再說,待會兒少不得還有一場拼鬥呢!”

酒菜送上,他悶聲不響,低頭吃喝起來。

這時,芮震遠和柳逢春二人,比手劃腳,向嶽霖這邊指指點點,同時附耳悄語,嶽霖看在眼裡,卻故作未見。

接著,柳逢春不知向那些錦衣大漢說些什麼,只見他們個個捧腹大笑,一邊笑一邊還不時向嶽霖望望。

嶽霖偷眼向那和尚望,他一身灰布僧衣,又破又爛,臉前兩袖,油垢泥汙,在燈光之下,閃閃生光。

桌上放著大盆小碗,盡是雞鴨魚肉,早已杯盆狼藉,兀自伸出鳥爪般的黑手,在盆碗之中一陣亂抓,一邊抱著酒壺,嘴對嘴兒,一氣牛飲。

他一面吃喝,一面還不住的衝著嶽霖擠飛眼,呲牙而笑。

嶽霖見了,卻是哭笑不得。

此時,正巧夥計走過和尚身旁,突見和尚伸手一拉,那夥計負痛一聲驚呼,隨即大聲罵道:“你這和尚,大吃大喝不說,怎地還要動手打人!”

樓上食客,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