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立刻深深低頭：「是，吾主。」

高文呼了口氣，仰頭看向頭頂之上那廣闊無垠的天空。

巨大的幾何結構與符號數字仍然在那澄澈的天穹中運轉著，無形的資料之牆阻隔了這處秘密空間和主幹網的連線，站在起源空間廣闊的水天之間，造訪這裡的人根本不會感知到有另外一個更加龐大的網路與這處空間同步執行著。

但在高文開啟了更高階的許可權之後，他卻能看到更多

他能看到一個更加龐大的網路世界與起源空間平行存在，一座恢弘的夢境之城就覆蓋在這處空間上空，無以計數的光點在虛空中飛舞漂移著，那是作為計算力節點的永眠者教徒，那是這個網路世界中的居民們。

而在他腳下，在廣闊無邊的「水面」下方，則是更加混亂、更加複雜的光流，那是心靈網路更深層的根基，是這個用數百年才建立起來的虛擬世界最黑暗深沉的網路「深淵」。

他皺起眉來。

這羊看來不是被自己薅死的……

那它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

第737章 溢位

心靈網路的異常波動讓高文心中生出一絲警惕。

儘管這心靈網路是三大黑暗教派之一的永眠者創造出來的東西，按照一般標準來看，它是「邪惡」的——

而且它在建設過程中也確實沾染著血腥與禁忌，但有一個事實不能否認：現在高文還需要它。

塞西爾的大量科研專案都受到它的影響。

當然，高文從很早以前就在推動心靈網路的無害化和自研化，到現在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成果。

一方面，卡邁爾等專家已經透過浸入艙和魔網的組合技術驗證了他最初的猜想，即心靈網路的執行並不一定需要「腦僕」這種犧牲者，它本質上應該是一個依靠大量節點支撐起來的「雲網」，所謂的「腦僕」極有可能是永眠者另外一重計劃催生出的產物；

另一方面，目前塞西爾自產的浸入艙和不斷完善的魔網也在飛快發展，遲早有一天，當塞西爾自己的節點數量足夠，高文就能夠組建自己的心靈網路，打造出一個不需要從永眠者手中蹭流量的起源空間。

但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

浸入艙是帝國的尖端技術，目前它的製造成本和量產難度仍然很高。

目前投入使用的浸入艙仍然侷限在帝國首都的幾個研究部門，數量不過百餘套。而根據卡邁爾的推算，至少要有兩千至三千個「大腦節點」同時連線在網路上，才能形成一個比較穩定的心靈網路，才能形成類似永眠者夢境之城的「心像世界」，這個目標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

據說從萬物終亡會巢穴中找到的生化技術有助於突破人造神經索方面的瓶頸，但……

心靈網路這邊真的能維持到那時候麼？

或許是直覺使然，高文總覺得心靈網路這次出現的異象非同凡響，弄不好……要出大事。

「吾主……」丹尼爾看高文久久不語，忍不住帶著一絲緊張說道，「您是否想到了什麼？」

高文看了丹尼爾一眼。

是啊，心靈網路暫時還不能出事——別的不說，一旦網路崩了，丹尼爾這邊還怎麼聯絡？

這個老法師可是他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暗手，在他對永眠者和提豐帝國的諸多安排中都意義重大——

自從南境統合戰爭之後，原有的第二十五生產建設大隊便解散了，變成了真正的生產建設大隊。

但政務廳的二十五號辦公室還在運作，這個辦公室掛靠在軍情局名下。

目前主要任務就是分析丹尼爾送回的各種情報，制定對提豐、對永眠者的各種計劃，不論從哪方面看，這套班子的核心都是丹尼爾，這條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