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我的福氣嗎!” 中氣十足。 容淖餘光瞥見床下散落的半截金鑲玉葫蘆指套,隱約猜到什麼,娥眉一舒,腳下發軟,脫力滑坐在床前地坪。 “噯……公主,當心。”嘠珞與忍冬齊齊驚呼。 拔步床裡面罵人的動靜一窒,一道人影迅速竄出來,嘴裡還喊著容淖未序齒排輩時的乳名。 “姬蘭!是不是摔傷了,臉色竟如此難看!哪裡疼,快告訴額娘。”通貴人一腳踢上床頭欄杆,痛得眉頭直打結,還硬是踉蹌撲到容淖面前,雙臂張開,護崽母雞似的倉倉皇皇把人納入懷中。 “地上鋪著軟毯,我沒摔傷,額娘別擔心。”容淖幾乎被通貴人大力錮得喘不過氣來,儘量放平嗓音,“聽宮女說您被垂脊蹲獸砸傷,可有大礙?” “你是為了趕來見我才冒冒失失跌倒的?”聽見女兒關切自己,通貴人第一反應不是溫暖熨帖,而是猛地扳正容淖的肩,讓她直視自己,憤怒質問。 “這些年我千百次的教導你,你是我唯一留住的骨肉,也是我活這一世的寄託,就算讓我為你身死鋪路我也在所不惜,但你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你為什麼不聽?” 曾經豔冠群芳,佔盡帝寵的女人,此刻珠鬟歪斜,宮裝褶皺,畢生光彩被重重宮闈打磨得了無痕跡,猶如困獸,張牙舞爪,不過是為了掩飾脆弱驚惶甚至是恐懼。 “額娘……”容淖想去拉她的手安撫,被她暴躁拂開。 “還有你們!”通貴人把矛頭轉向宮女,藉機肆意發洩淤積滿心的怒火,“你們眼眶裡那玩意兒是魚泡鑲的不成,竟任著公主胡鬧,簡直無能。芳佃,你把人帶下去!” 芳佃姑姑的手段,明德堂無人不知,墩鎖,扳著,提燈,樣樣都能要人性命。 嘠珞與忍冬頓時嚇成兩隻鵪鶉,瑟瑟縮成一團,卻不敢吭聲為自己辯解一句。 她們都清楚通貴人性子反覆無常,發作起來根本壓不住脾氣,也聽不進去旁人的勸解求饒,多言只會招惹更多苦頭。 “額娘。”容淖輕瞥她二人一眼,並未求情,只示意芳佃姑姑別急著懲罰宮人,先與自己一起,攙扶情緒激動的通貴人落座榻上,“您還未告訴我,您傷到何處了。” 說起這事,通貴人臉色愈發陰沉扭曲。不言不語,只目露兇光瞪向正殿方向,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一般。 芳佃姑姑輕聲告知容淖,“垂脊蹲獸被神鳥撞松砸下來時,奴才們護著貴人險險躲避,並未真的砸到身上。但許是慌亂太過,一時失察,貴人的指甲不知為何折斷了,進門後才發現的。貴人見狀,嚷著福祉斷了,怒髮衝冠,